叫她，如何甘心……

病房里的人面面相觑，小芹惊慌失措追上，吴辉呵呵笑着打圆场：“是啊是啊，徐大记者，你不是要采访我们恪元么，快快访问完滚蛋，别影响我们家恪元休息的。”

“老同学好不容易见次面，就这么撵我？”

沈嗅薇抓外套挂在手臂，起身告辞：“你们忙，我先回去了。”

“喂——你答应的事情，别忘了。”李恪元提醒。

沈嗅薇一怔，回答：“嗯。”

待饭饭将车开出停车场，上了主路又过了几个红绿灯之后，饭饭终于开口划破车内久久的沉默：“刚才好险，苏濂溪一直拆台，好怕你穿帮，你们真是朋友吗——像媒体上说的一样……”

“我也以为，我们是朋友。”

“啊？”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这句话，很多年前，她曾对苏濂溪说过。

当年，十四岁的沈嗅薇是因父亲生病亟需大笔医药费而在表姐厉悦丽的帮助下，还是初中生的她先以平面模特出道，然后积极向演艺圈发展。她和苏濂溪认识在古装电影的片场，两人顶着脏兮兮的脸蛋，挤在一群皆为老弱妇孺的逃难潮中赤脚奔行，摩肩擦踵间，年纪相仿的两人迅速成为朋友。影片为赶周期，时常熬夜赶工，拍摄临近午夜都未结束，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苏濂溪从兜里摸出两粒果，分她一颗，趁着走戏的时候偷剥开包装纸塞入嘴里。此后沈嗅薇学了乖，随身必备干粮与苏濂溪分享。

那颗的甜味，至今能清晰回忆。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她们可以永远这样——

果蛋糕，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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