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酒店,才发现饿了,整天只吃过一顿饭。但也只能先洗澡再吃饭,因为身上全是黄沙。
雨嘉换全棉的白无袖T恤和一条水洗的黑色宽下摆的水洗黑色牛仔裙,脚下是人字拖鞋。她的裙子非常的别致,裙摆有像鞋带一样绑着的黑带子,裙边镶着一圈用黑色薄纱绣出来的大大小小的花和叶子。
‘裙子好漂亮,有吉普赛的风格。’ 伟峰称赞道。
‘谢谢,这是我在美国买的第一条裙子。我和简第一次逛42街。那是的一家很小的店,犹太老先生说这裙子很配我。现在它已经很旧了,只舍得在special occasion 才拿出来穿。我喜欢这种怀旧又复古的感觉。’
伟峰拉起她的手转圈,裙子整个打开来,很美。
楼下的餐厅人不多,灯光很暗,桌子上有烛光。他帮她拉好椅子,让她坐在他的对面。 先点了头台和soft drink. 主菜她吃鳕鱼,他要了半熟的牛排。照例有sala和红酒。‘要不要点个白葡萄酒配你的鳕鱼?’ ‘不用了。’ Waiter 打开红酒,倒了一点在他的酒杯了,他转了一下杯子,让酒醒一醒后将酒杯推过来给她,雨嘉尝过后对Waiter 点点头,Waiter给他们倒上酒。
‘为什么让我尝?’她问。
‘你比我更懂酒呀。’
‘你不是在取笑我吧。’
‘我哪敢?’
雨嘉分了一大半鳕鱼给伟峰。他切了一小块牛排喂给她吃。
‘怎么样?’
‘还不错。再生一点会更好。’ 他又切了一块中间的给她。
’嗯,better。 ’ 他又切了一块,并且把和锅子接触过的部分全部切掉再给她。
‘嗯,不错。’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伟峰被她笑得发懵:’有那么好笑吗?’
‘Sorry! 我不是笑你, 我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那时她刚来纽约,跟来简合住在布鲁克林一个台湾房东家的楼下。 她和简住一间很大的卧室,另外的两个房间住着两个男生,一个是复旦数学系毕业的上海人,另一个书华中工学院计算机系毕业的广东人。她们背后叫他们老酸和老干。老酸当时在公立中学教数学,说话很娘(niang1)的。老干在一家软件公司写C程序,自以为很幽默,常常说一些冷笑话。简当时刚从EE专业改修CS( Computer Science) , 雨嘉忙着念书打工,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与老酸老干除了见到时寒暄一两句,几乎毫无交集。雨嘉和简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会烧一锅汤打打牙祭。当雨嘉和简在厨房的时候老酸和老干就会出来跟她们搭讪。 老干还会拿出他在某市场买的便宜的蔬菜水果卖给大家。有一次,老干推销他的泥猴桃,说是甜得不得了,硬是让雨嘉尝一尝,雨嘉勉为其难的尝了一个:‘不甜。’ ‘怎么可能?你再尝一个。’ 她又尝了一个:‘真的不甜。’ ‘不可能,你再尝一个。’ ‘Rita,请进来一下。’简把她叫回房间。 ‘你不是要骗他的泥猴桃吃吧?’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要骗他的泥猴桃吃。但天地良心,真的不甜。’ ……
伟峰想象着她认真的吃泥猴桃,然后认真的说不甜的样子,会心的笑了。
‘那你是不是想骗他的泥猴桃吃呢?’
‘当然不是,你知道的我是老实人。只会被人骗,哪里会骗人?’
‘老实人?好,我要跟老实人拍张照。’ 伟峰请Waiter给他们拍了拍张合影,他把椅子搬过来,靠近她,手搭在她的肩上。
他们很晚了才回到酒店。 按习俗,婚礼的前一天他们是不能呆在一起的。她hug 他道晚安。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了,洗漱完,认真的刮了脸,打电话叫了room service。婚庆公司送来了他们的婚纱和礼服。早餐送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她还没有动静,他悄悄进来,拉开窗帘, 坐到她的床边,打量着睡得香甜的她。
她的皮肤真好,他抚摸她的脸,她柔软的唇,她光滑的头发。
’懒虫,起床了。’他亲她的脸颊。
她睁开一只眼睛又闭上:‘几点了?’
‘十一点多了,按纽约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
’我昨天很晚才睡。你打断了我的梦。‘
’什么梦?‘
’考试迟到了......'
’哦,还以为是打断了什么美梦呢, 你再不起来,婚礼就要迟到了。 .......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不要,你坏。‘ 她用被单捂住脸。
他拿开她的被单,看着她羞红的双颊。拉她起来去吃早餐。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Orange Juice.
'喂,慢一点,太凉了。’ 他拿下她的杯子。
‘不是让你早点睡吗?’ 他把抹了黄油的全麦面包放在她的盘子里。
‘咦,我的衬衣你打算久借荆州吗?为什么不穿你自己的睡衣?’
‘......化妆师什么时候来?’ 她觉得跟他讨论睡衣有点囧。
‘下午两点。‘
’真的要化妆吗? 老美的妆总是画得很夸张。
‘你可以先让他们替你做头发,再决定要不要化妆。你不化妆也很好看,或者你自己化? 像你弹琴那天就很好。‘
‘师兄,你真了不起,连怎么做新娘都懂。‘
’不准乱讲话,小心给你吃毛栗子。’ 他威胁她。
'你要多吃一点,婚礼之前都不会有机会吃东西。‘ 他放了一个煎蛋在她盘子里。
’要加盐吗?‘
’No, thanks.'
’婚礼后,你要穿什么?‘伟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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