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驱车前往Seabright State Beach,路上不到一个小时,17号公路有点狭窄和蜿
蜒,加上对冲的两个方向中间没有隔离,好些路段都没有护栏,雨嘉有些紧张,他伸手过来拉着她的手想安慰她, 她反而更紧张了,她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盘:‘拜托你好好开车。’ 她恐高,胆小,还没有方向感。
他打开CD player,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你闭着眼睛听音乐就不怕了。’
放的是 Richard Marx 的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Richard Marx也是她很喜欢的一个歌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 took for granted, all the times
That I thought would last somehow
I hear the laughter, I taste the tears
But I can't get near you now
Oh, can't you see it baby
You've got me going crazy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车里很安静。她闭着眼睛听得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在伟峰身边,这首歌刚好touch到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每一句都直击她的心脏。已经到了海边,她还无法停止哭泣。她想象着伟峰一个人听这首歌的感受,不知他听的时候是否会流泪?她为他流泪。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伟峰, 她太任性了,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她开始恨她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突然地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她至少欠他一个解释,不管那是多麽的难于启齿。
他关掉音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等她慢慢的cool down.
他扶她下车。‘Sorry!’ 她抱歉的对他说。
‘雨嘉,你不用sorry。 跟我在一起,你是自由的。我要你做自己,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对她说。
海边风很大,他停下来,叫住她:‘你还是披上披肩吧。不然会冷的。’ 他返回车里拿出披肩帮她披好。
Natural Bridges State Beach其实是一个海边的小park。
好久没有看到海了,站在海边,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她想到了海子的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想到了鼓浪屿的海滩......那时的他们,年轻,快乐,没有忧伤。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对着海平面上的夕阳说。
‘只是近黄昏,夕阳无限好。雨嘉,我们也许不能改变世界,但可以调整自己看世界的角度和心态。’ 他纠正她。
’我的Psychologist也这么说。’ 她若有所思。
‘我就是你的 Psychologist。’ 他故作轻松地跟她开着玩笑。
Psychologist? 她为什么看Psychologist?他不敢问。他不想破坏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
‘还记得我们在鼓浪屿的海滩跳舞吗?’
‘嗯,我还记得鼓浪屿上的钢琴声,后来想起来都还觉得好奇妙,在海滩上听到钢琴声这种事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发生了。’ 她还记得他的吻, 他们的初吻。
‘只要心生想念,相信奇迹会发生,就一定会发生。我相信奇迹,也相信命里注定。能在Z大的网球场上遇见你,那是命中注定。能在纽约的街头遇到你,那是奇迹。’
他向海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海水慢慢的退去,海滩上什么也没有留下,没有美丽的贝壳,也没有不美丽的贝壳,只有他孤单的脚印。
风越来越大,没有太阳照射的海滩越来越冷。 看着海风吹着他单薄的衬衫,她心如潮涌。她没有能力不爱他,她骗不了自己,此时此刻,她的坚守已经溃不成军,剩下的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她分不清自己是快乐还是悲伤,她只知道她渴望眼前这个人, 这个她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等不及要长大嫁给他的人。
她来到他的身后,紧贴着他坚实后背,用披肩包住他, 她累了,也倦了,她需要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一个可以栖息的怀抱,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师兄, I love you! ’
他僵硬的站着,有些恍惚,有些猝不及防,他握住她的双手,他太期待这一刻了,因为没有回应的爱是痛苦的。这些天,他像是对着没有回响的空谷在呼唤。那久违了的暖暖的幸福又回到了他的心中,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心痛的感觉,他心疼着并快乐着。
他回过身来,揽她入怀:’雨嘉,你说什么? 我要你再说一遍。’
她含着泪,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
’师兄,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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