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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渐近

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

每日萦绕在我心头的大约是这三个问题:药吃了吗?房租交了吗?工作找到了吗?

在如今就医难,住房难,就业难的严峻背景之下,就连博士们也暂且放下了对于研究的热情,开始静静地思考面包的问题。而像我这样平凡如一粒未打磨的沙子,竟然在一夕之间将这三个问题一并解决了,至今我还难以置信。方柯说:“当初我和你从牢房里出来,以为这辈子没戏了,也没想到现在的淘宝生意红得发紫啊!如今H&X公司录用你,我觉得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并不知道你有光荣的前科,二是他们觉得坐过牢的人更有历史感和厚重感,这与H&X的内涵非常搭调。鉴于H&X是个国际大公司,所以第一条成立的可能性不大。综上所述,你被录用的原因是第二条!”

方柯说得振振有词,双眸熠熠生辉,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好有道理,于是暗下决心一定不辜负H&X的信任,将来在职场上一定要有一番作为!

所谓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病态的骨感,就好像是食道癌晚期的病人。为什么拿食道癌来作比喻呢?其实是因为我不仅才华不济而且记忆力极差,对于瘦的形容,我只记得外婆去世那年骨瘦如柴的模样。

公司就好像是一个古代世袭的王朝,食物链的顶端自然是公司的大股东,听说董事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许是年纪渐长,公司的事情都一并交给了他唯一的儿子,公司的总经理。虽说还未过三十,但是公司的事务处理得却是得心应手。他们作为我们的最高领导人,我却从未见过这两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方柯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泱泱大国从古至今哪个平民能够直接见到最高领导人?这样的人物只有保持了距离感,才能拥有巨大的号召力。如果每天早上能够看到蓬乱的发型,每天中午能够看到嘴角沾到的菜叶,每天晚上对着油光满面的脸颊,哪还有什么英雄主义光环?”

我还未从找到工作的喜悦中回过神,就已经深深地感觉到了办公室剑拔弩张的氛围。究其原因,大约是因为销售部的两位主管都是女人,漂亮的女人!她们就像是春天里的花朵,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漂亮的女人之间总有有形或者无形的战争,这是我们相貌平平者无法真正理解的。网络上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比别人高出一点,别人只会嫉妒你,而如果你比别人高出一大截,别人只会羡慕你!这句话充分表现出我们对于美女的望尘莫及以及美女们之间的勾心斗角。

每个称职的政治老师一定说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在入职两个月后,我才看出本质。

部门总监是个帅气而又多金的男人,女人的魅力大多要通过对男性的吸引而得到展现。两位美女主管谁能将部门总监拿下已然成了部门打赌的热门赌注,我觉得这一长期的娱乐活动为办公室人际关系的融洽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对话内容从销售额的多少转移到赌注的高低,这样的质的飞跃不禁让人欣喜万分。可惜的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情节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一个事业有成,雄心大志的男人定然不会喜欢事业心同样很强的女人。所以唐总监就将魔抓伸到了我的对桌小明的身上。

(PS:小明乃是无所不能,又百般愚蠢的人物,常出现于小学作文、数学题和笑话中,经常制造一些麻烦来让学生解答。与小红,小芳,小刚并称为数学界的四大金刚。小明这个名字十分大众普通,因大家学生时代做题时经常遇见他,所以天生有冷笑话的气质,成为很多笑话中的主角名字。)

小明这个名字虽然容易造成性别模糊,但是在这个连性别都可以改变的时代,这样的问题似乎没有那么棘手。小明是个外表刚强内心柔软的女生,她留着一头短发,整日穿着宽松的外衣和牛仔裤,运动鞋是她长期青睐的对象。此料一爆,大家都觉得唐总监的品味存在极大的问题,可我却不以为然。都说每个女汉子都有一颗柔软的心,每个成功男士都需要这样一件看着寒碜却十分温暖的小棉袄。

第一次见到唐总监是在公司门口,他开着一辆拉风的路虎,都说一辆豪车必然配备一位放荡不羁的主人,这话一点没错。下班后小明和我一起出门,刚到公司门口,只见唐晋宁放下车窗玻璃,朝着小明投来一个魅惑的眼神。他的眼睛有些狭长,浓浓的眉毛一直延伸到眼尾,双唇虽薄但是色泽鲜亮,棱角分明的脸颊显得分外俊朗。

这样的面容突然让我产生了一种熟悉感,我在脑海中迅速地搜索了一番,最终在大脑的左半球的一个脑沟中找到了相关信息。

那个时候我和方柯刚刚从牢房里出来,他挡不住他老妈的召唤,准备回家子承父业,然后四处相亲找到另一半,最终过上平和幸福的日子。

我踌躇了半个月,觉得风波还没有平息,此刻出击胜算不大,最终决定先在街头摆个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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