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回来后,苏瑾便未离开过床榻,那一日寒着实厉害,眼下虽还没到寒气侵骨的日子,可因她体质太差,眼下又正是京师最冷的一个冬,所以即便没到日子,那浑身冰冷的滋味儿,着实难以承受。
盖着厚实被,苏瑾缩在床榻上的一角,手捧着暖炉,眉头紧皱的进行自我催眠。
睡吧睡吧,其实不冷的,一点都不冷,真的!
“小瑾儿,还是很冷?”
卫子崖递给苏瑾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示意让她喝下去暖暖身子。可苏瑾在看到那黑乎乎的汤药后,脑袋立马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这一下午,我已经喝了不少了,而且这玩意儿是一开始有功,到后来,暖身的效果就越来越差,到现在,已经和喝白开水没什么两样了。还有,这玩意儿喝多了,尿尿的次数也就多了,可我不要和温暖的被窝分开,哪怕是一会儿也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不要不要不要。”忙不迭,卫子崖将手中的汤药碗放至离苏瑾很远的书桌上,然后坐回床边,将手伸入被窝,握住了苏瑾冰凉的小脚丫,“呐,这样会不会觉得暖和点?”
“暖和是暖和,不过会觉得有点痒……”
“既是有用,那就委屈一会儿吧,等祁兄带着千年人参回来,我便立刻去配解药。不过说真的,这样乖乖裹着被坐床上的小瑾,我还是头一次见。”摸着苏瑾的脚,卫子崖低着头,开始有一搭没一搭找话题,“小瑾,那天在后院,我很抱歉,我不该生你气,应该亲自护送你回屋的。小瑾,这个月有人和我抢生意,就是那个温良,他在城门口摆摊,不仅免费给人问诊,还送药材,所以我没能存够能给你买只烧鸡的私房钱……小瑾,我知道我很没用,可我还是不想你被你当成弟弟看待……”
难道,之前和冬儿说的话,被他听见了?
生拉硬扯般的,苏瑾将话题转开,“你说的温良,是不是那会儿在宫中,跟在慕夙身边的那个俊脸小哥?”
“嗯,就是他!”
不愧是卫子崖,虽然苏瑾话题转的很僵,可他还是很赏脸的跟着后者的步伐,拐到了臭水沟里,且一脸严肃的回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温太师最宝贝的小儿子,上头有两个姐姐,一个下嫁给了尚书,一个进宫当了娘娘。温丞相一直都想让温良入朝为官,可惜,那小子厌恶官场尔虞我诈,不喜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所以打小就和他爹对着干,视钱财权贵为粪土,一得空就对着府邸后院种着的十几株甘草念念有词,说什么要悬壶济世之类的话。估摸是担心宝贝儿子整天和植物说话,会变傻,所以温太师特意将温良送入太医馆,希望慕夙在教他医术的时候,也能旁敲侧击的劝一劝,可惜,两年时光眨眼就过了,那温良,竟越发的喜爱钻研医术,不仅如此,现在在他眼里,那些钱财权贵竟连粪土都不如了。”
“小瑾,你说我要是他该多好?那样的话,不仅每个月都能给你买烧鸡,而且每天都能给你买,一直买到你吃腻,看到烧鸡就想吐为止。”
看到烧鸡想吐?
苏瑾眨巴眨巴眼,觉得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过说到了吃,之前,祁烨带回来的那盒桂糕可真是好吃!
“小瑾,想什么呢在?”
“我在想桂糕……”
听到这话,卫子崖立马来了精神,“想吃了?你要是想吃了,我立马去给你买!”
“你不是连卖烧鸡的私房钱都没存够么?既然是只皮皮虾,就不要打肿脸充大海龟了。”
“只要是小瑾想吃的东西,不管多贵,我一定会买给你!”
听得卫子崖的豪言壮语,苏瑾确实轻描淡写的,像是不经意般的,用一种拿绣针戳气球的力道,问道,“爷不是就进个宫取个药么?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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