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莹立即脖颈一挺,脸涨的通红,紧张和不安迅速罩住了她,“你,你什么意思?我和什么人交往管你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你和任何人交往都关我的事。”他紧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威胁,“说啊,既然是同学,干嘛不敢说?你只要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准保不泄露与你有关。”
魏莹瞪着他,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几步跑到魏达成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地,“爸,你看大哥,怎么这么霸道,他凭什么限制我?我和同学吃饭约会怎么了?难道我没有这个自由么?”
“你少跟我来这套,”魏军重新走回来,边走边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重新站到魏莹身边,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对方在他的注视下眼神有些闪烁,有些心虚,“你别跟我装糊涂,”他说:“陈祖安逃了,现在全网都在通缉他,你*之间,从哪窜出来这么多同学?你别把我当三岁的孩子,我提醒你,如果你再和陈祖安联系,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你自己吃亏就算了,别连累爸。”
魏莹拨开他的手,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一挺胸脯,理直气壮地,“我哪有和他联系,他难道是个傻瓜么?你都能猜到他逃跑就会来找我,他真的来找我,岂不是自投罗网?傻子才会这么干呢?”
“不好说,”魏军没放松地盯着她,哼了声,“他更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或者,他就离我们不远,你千万别让我发觉,你和他还有联系,如果被我知道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萍紧张兮兮地站过来,拉住魏莹,“不会的,”她讨好地和魏军说,“我会看好她,她最近很老实,出来进去的,都有同学到门口来找她,我见过她那几个同学,最近,他们都到老人之家养老院去做义工,没旁的。”
魏军点点头,用手指戳了戳魏莹的额头,“很好,你给我记着,你要再做傻瓜,我非得把你脑子给换了不可。”
魏莹拨开他的手,掩饰什么的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来。“少动手动脚的。”她飞快地瞟了沈洁一眼,后者正安然地坐在那儿,用黝黑的眸子研究地盯着她看,她在这样的目光下有些心虚,不敢再停留一分钟,故作镇定的离开。拐上楼梯处,才暗暗吐出口气来,抚了抚心口的地方,再撇撇嘴,不屑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吃完饭,离开魏家,回去的路上,沈洁始终没有说话,魏军开着车,不时转头看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你妹妹?”沈洁说,深思地望着前车窗,“我的直觉,他们一定有联系,她的表情里有东西,尽管她掩饰的很好。”
“你不是说,警方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踪魏莹么,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她不是那么老道的人,想从她身上找出他应该不困难。”有聪聪在,他们都下意识地不直呼陈祖安的名字。
“一个人突然间在很短的时间内心性大变,要不她是受了强烈的刺激,要不她就是在掩人耳目。”
魏军沉吟了一下,“掩人耳目?我想,她应该没有这个智商。”
“她没有,他有,他会教她怎么做。”
两人均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魏军又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联系,就是强迫她也没有用,必要的时候,她会装疯卖傻这一套。”
他想想,掏出手机,“我倒想查查那个养老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伸手按住了他,他们对视着。好一会儿,他收回了手机,将车停到路边。
车厢里气氛沉静的可以清楚的听到几个人的心跳。他沉默地掏出一支烟来,想要点燃,看看坐在后车座的聪聪,熄了火,把烟重新装回烟盒,他再回头看了一眼聪聪,伸手摸摸他的头,“坐到前边来,儿子。”
聪聪下了车,沈洁把前车门打开,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他们仍然相视着。“你想放他一马?”
她把头埋到聪聪的脖颈里,“是不是有点妇人之仁?”
他把头调过去,望着车前窗,灯光已经将这个城市照的亮如白昼,眼前的世界沉静中带着一丝难得的安详。“我就怕他对大家不利,如果他真的从此以后甘愿亡命天涯,过他自己的日子,就是为了聪聪,我也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我敢肯定,他不会这么老实。”
“我是有责任的,社会的,家庭的,”她望向车窗外,眼神黯淡,“何况,还有条人命,可是,同样,我也逃不开世俗人情的责任,我想,我真的不适合做个警察。”
他默默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聪聪。“怕很多人说你冷血,不念旧情?”
她沉默着。他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没再说话。他并不想把陈祖安真的送进去,损人不利己一向不是他的做派,与人无害与己无忧,这一向是他的处世之道,可是,这人是陈祖安,凭他对对方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凭他对魏莹的了解,对方一定有事瞒着他们,他完全可以循着魏莹这条线追踪下去,可是,如果在对方没有出头之前,他就追着对方打,似乎太过赶尽杀绝,不知聪聪将来会作何想。
可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对方在明,他在暗,这么等下去,等着对方主动伸出鹰爪来,似乎又太被动了,可是,他不愿意因为这事令沈洁为难,她有她的立场,但他的内心深处同样藏着深层的不安,这种不安他没和沈洁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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