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思着，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她，在她脸上找寻着，“我竟不知道你的身手是这么好的，很漂亮。”开了一会儿，他又低声问：“你相信缘分么？沈洁。”

沈洁靠在那儿望着窗外默然无语。缘分？缘分究竟是什么呢？她望着天幕，天阴沉沉的，浓云团团簇拥，黑压压的看不见一点光亮。她咬了下嘴唇，如果真的有缘，何必见的如此晚，如果没有缘，为什么偏偏又遇到？

车厢里很安静，有好久，她都不说话，她不说话，他也没再说话，只是不断的通过后视镜望着她。

车到了地方，沈洁拉开车门，把聪聪拉下车，没抬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慢点开车。”聪聪慢吞吞地迈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只听到身后关车门的声音，他本已经转过的脑袋再次转回去，小手在沈洁的手心里立即活动开来。

魏军从后面跟了过来，沈洁警觉地在原地站住，“你干嘛？”

“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沈洁站在那儿未动，“你别上去。”

“怎样？”魏军站在那儿，扬扬眉，“你想让我就地解决？”他抬头望望楼上，这是那种老式的板楼，六层楼高，相信不只是说话，就是叹口气楼上都能听见。

身后，有对年轻男女过来，与他们擦肩而过。沈洁瞪他一眼，低下头，闷声不吭地往楼上走。魏军伸手将聪聪拦腰扛到肩上，声音快活地，“走吧，儿子，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新家。”

新家比想象中的还要简陋，依然是一室一厅，和原来的那间房没有太多区别，家具比原来的更多些，弄的客厅拥拥挤挤。

“果然这么冷，”魏军四处看看，“放着福不享，非要遭这份罪，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沈洁没理他，脱下大衣挂到衣架上，时候已经不早了，来不及烧开水洗澡，只得将热水器里残留的热水放出来，聪聪听话的洗脚洗脸，刷牙，眼睛始终盯着魏军瞧。

魏军就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口，手里摆弄着一根烟，不时放在鼻子前闻闻，并没有抽，眼光始终在沈洁身上打转转，终于看见聪聪完成了洗漱，小便完，他才直起了腰，看着聪聪，“完了么？完事了就进房间睡觉，爸爸不喊你，不让你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聪聪点点头，听话地溜进房间，只听得吧嗒一声门响。

沈洁瞪着他，“你想干嘛？”

“你说呢？”他问。

“你该回去了。”沈洁说，并不理他，返回客厅打开衣柜，从里面拿睡衣。“我要睡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呢！”她尽量板着脸，话说的硬邦邦的。

他仍然站在原地，背靠着墙，看着她，“ 几个月前，应该是四月份的时候，你是不是曾经在沃尔玛门前制服过一个男的，当时，达琳在那儿做活动。”

沈洁想想，抬眼去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正好经过。”他说。他们对视着。随后，她避开目光，去拿睡衣。握着那睡衣，她低着头，“我明早真的要早起。”

“我没不让你早起。”他说。

她忽然有些烦恼而无奈，他怎么就这么纠缠不清呢！“你想怎么样？”她低声而压抑地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呢？”

“你的心不安静，你怪得了谁？”他说，走近她，扯住她的手腕，“我再最后说一遍，这辈子我非得和你纠缠下去不可，你想怎么着都行，我都不准备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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