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干儿”听了干爹的训斥,再回头看,见大家都盯着他看,把自己搞得像一只小丑,再看了看干爹的脸色,涨红的脸马上就白了。
只能咽下这口气,赶忙拉起那条跪地挣扎起来的枣红色大马,狠狠看了一眼第九山甲士,压着怒火阴着声,
“监军大人叫你们过去!”
说着,翻身上马,骑着一瘸一拐的马狼狈返回。
见这一幕,牛兵看着点兵台,又看了看校场,众多视线汇聚,眉头一皱。
他摆了摆手,几个纵身,直接来到点兵台上,目光扫动,扶了扶手,
“在下第九山校尉牛兵”
“还未当面,不知两位大人?”
他目光主要落在座首的王监军身上,内心在琢磨对方什么事。
心里抱着警惕,对方的表情不善,在来神都前,将军提前交代过,进京后,需要事事小心,以免遭人针对。
王监军自然懒得与一个小小校尉报什么名号,坐在椅子上,斜着一双眼睛,带着睥睨和尖锐,
“方才兵马操练时,本官听到你们在说,我禁军战法不如你们,还说我大乾禁军都是些拳绣腿?”
“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冷笑,音调拔高,声音飘荡在校场上空。
这一声响,让整个禁军校场瞬间炸了,接着有横眉冷对怒喝声,也有冷笑讥讽声。
“什么?”
“岂有此理,竟让这些边军瞧不起了!”
“笑话,什么时候,轮到他们碰瓷咱们禁军了。”
“哼,不知所谓!”
“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
禁军将士,要么是身份不俗的勋贵子弟,要么是百里挑一的武道好手,内心骄傲,被一群边军如此议论,自是横眉冷对。
就连那位林中郎听了这言语,也是眼神一冷,眸子里亮起锋芒,盯着牛兵。
而牛兵见这位监察御史说的话,以及现场的“群情激奋”,黝黑的脸庞当即冷了下来。
他第九山的兄弟何时说过这些话,顶多只是说过禁军操练的战法有些乱,未曾说过不如他们。他立马意识到,眼前的这皮肤发白,眼神阴险的家伙,要整他们。
眼皮上拉,一双眼睛直视眼前的监察御史,牛兵面对对方的刻意威压,直接顶回去,面无表情,
“这位大人,我第九山将士,只有羡慕禁军兄弟的武备精良,操练勇猛,不知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如此说,大丈夫行的正坐的直,都是军伍弟兄,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岂敢嘲笑。”
说着他,盯着王监军一字一句,
“不知我们第九山怎么得罪了大人,上来扣这个帽子。”
这话可以h说怼的非常直接了,面不改色。
将军提醒让他们不要惹事,但也说了,不要怕事。
监军王喜面对牛兵的直言顶撞,面色一沉,座椅上的身子往前一倾,一双狐狸眼看着牛兵,里面闪过凌厉,
“好一个能言巧辨!”
“如此狂悖之言,敢说不敢认。”
“好,你既然不服,你们第九山就和禁军比一场,一切凭实力说话!”
“也让我们看看那位杀了巡天使,藐视朝廷的陈将军手下的兵,都是些什么货色。”
这家伙说到现在,终于露出了爪牙。
找借口发难,调动禁军的情绪,然后逼迫随行陈渊进京的兵马下场,至于愿不愿意就由不得他们了。
此时王喜看着牛兵,眼神冷笑,什么叫简在帝心,作为天子监军,他能揣测到当今陛下的一些心思,陛下不想直接动手处置那位蜀地将军,让其他人对付,他自然可以出一份力嘛。
而且,监察御史名义上是也御史台的人,也可以卖御史大夫孟大夫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果然,随着他这话一说,被鼓动起来的禁军将士,纷纷开口,
“我来!第九山的家伙,有本事打一场。”
“我来!正好领教你们这些边军是不是不堪一击。”
“.”
声音在校场上此起彼伏。
而此时,那位林中郎也咂摸出味来,彻底反应过来,脸色一凛,出声斥喝,想要强行压下局势。
“都给本将闭嘴,吵什么吵。”其目光如鹰,扫视校场,其平日积累起来的威严,勉强还能镇得住场子,随着他出声,声音果然小了不少。
随后其侧过身来,看着监察御史王喜,脸色有些不好看,对方想利用自己手下禁军掺和进朝堂争斗,这是他不喜的,声音有些生硬,
“王监军,此事还是作罢,那位陈将军正在山上的悬空寺,似乎不妥。”
他这话刚说完。
“将军怕,我不怕,,公羊休愿意与第九山的弟兄斗上一斗。”
只见校场中,一位身穿绿金甲,身高九尺,皮肤带着淡淡银光的白眉青年驾着马,从人群中穿了出来,嘴角带着冷笑。
“我皇甫奇,也算一份!”又是一声大喝,又一青年驾马冲到点兵台下,身材八尺,手持长槊,眼里藏着一丝兴奋。
“怎么少得了我!”最后,还有一人呼哈哈冒了出来,一位腰间配剑,面带书生气,长着一张桃眼的甲士出了来。
三人出了场。
正是御前三家在禁军中的三位子弟,有的是直系,有的是旁系,
他们有恃无恐跳了出来,或是冷眼,或是蠢蠢欲动,带着兴奋。
如果他们在此中将这些第九山的甲士打败,狠狠羞辱,想来家族里的人会很乐意给他们一些奖励。(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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