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曾在人前说过,自己绝不纳妾。
可偏偏,世人依旧会将那些伤人的话,都加注在他的妻子身上。
当年若非是因为他,她也不会……
“侯爷,您是想说什么?”
纪明昭的声音再度传来,谢铮回神,见她正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淡淡回应道。
他自然清楚地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他并不担心。
那般恬不知耻、不懂安分的女人,必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离开侯府。
听谢铮如此说,纪明昭没再多问。
他们如同往常那般,沉默地吃完晚饭。
下人们进到屋中,将桌上的残羹碗筷收走。
谢铮仍坐在桌前,没有动弹。
纪明昭也没有动,但她眼角的余光,却时刻关注着他的举动。
想了想,她有些愧疚地开口,“只怕今晚,要委屈侯爷独自入眠。”
“您也瞧见了,我近来身子不适,本也不能……偏偏阿芜又来了癸水,还受了伤,只怕要养上一些时日。”
她如此说着,见谢铮没什么反应,便试探着问道,“若不然,还是给侯爷纳……”
“夫人。”略显清冷的语气打断了她。
谢铮看向纪明昭,一如往常在她面前那般,“我说过,此生绝不纳妾。”
“何况,你是知道的,我的父亲就只有母亲一人,我觉得夫妻本该如此。我也并非贪色之人,不觉得自己睡有什么可委屈的。”
“至于……她,你放心,等她伤好之后,我自然会履行答应过你的事。”
他说完,站起身来。
想了想叮嘱一句,“既然身体不适,还请夫人早些休息,我回书房了。”
“是。”纪明昭目送着谢铮走出房间。
原本挂在脸上的温和与柔弱,顷刻间消失殆尽。
房妈妈从屋外进来,“夫人,侯爷怎么走了?他还是不愿……”
话还未曾说完,就被纪明昭打断,“哪来的药味?”
房妈妈见她如此,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只能止住话头,低声回禀道,“是严妈妈,她受伤了。”
“怎么回事?”纪明昭立刻皱起眉来,起身要去探望。
“夫人稍安勿躁,”房妈妈扶住了她,陪着她去坐在软榻上。
“老奴已为严妈妈看过了,脚踝上的伤并无大碍,是她自己特意弄的,随时都能恢复。倒是脚趾,确实吃了些苦头,脚指甲掉了一块。”
见主子仍皱着眉,房妈妈将知晓的事讲了一遍。
“真是辛苦她了,一定要用些好的伤药,最好配点止疼的,跟严妈妈说,以后若再有这种事,不必如此。”
在纪明昭看来,就算让纪芜多跟谢铮说几句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毕竟,谢铮他……他对自己都……
不知想到什么,纪明昭的眼神暗了暗,变得有些冷。
但她很快恢复平常。
她相信,不管是谁,都不能轻易打动像谢铮那般冷情之人,纪芜也不会例外。
房妈妈闻言,却是一脸的不赞同。
“夫人,您就是太过于相信二姑娘了,她毕竟是那乔氏贱婢生出来的,就算侯爷人品贵重,不会轻易被她蛊惑,却也架不住被存心算计。”
她看向纪明昭,带着慈爱的神情中,透出几分无奈。
“您别忘了,她今日可是给了咱们一个出乎意料,谁知道还藏了些什么?况且严妈妈会受伤,也都是因为她。”
若不是听她许久不开口,担心她有所怀疑,又何必施展苦肉计?
“罢了,就依你们吧,只是以后要注意,尽量别再伤了自己。”
纪明昭轻叹一声,听她如此说,房妈妈心中熨帖,笑着答应。
想到另一桩更要紧的事,她再度回禀道——
“对了,那院的消息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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