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却唾手可得。
短短几天时间,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自我的认知,都在发生巨大的改变!
这,就是觉醒!
在罗斯他们离开了大厅后,那些等着捡便宜的人也跟着冲了进来,大厅中的人们还在庆幸他们渡过一劫,却不知道,真正的劫难刚刚才到!
“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一个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一个外国人挥舞着。
他脸上都是狠厉的神色,还有些慌张,眼神有些飘忽,看得出,他很紧张。
“别耍样!”,他警告着眼前的这个外国人,看着对方手腕上的手表,又补充了一句,“把你的手表摘下来。”
被他勒索的外国人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礼物!”
“我不能给你。”
年轻人看了看好走位,他脸上都是汗,他只有一个人,他不确定会不会有其他人来抢夺他的目标。
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就去抓那个外国人的胳膊,试图强行的把手表扒下来。
但外国人激烈的挣扎让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眼看着周围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他心里一狠心,将手中的匕首探了过去,在那外国人身上扎了几下。
就这么一瞬间,外国人不挣扎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然后仍由对方去尝试着把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取下来。
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个伤口开始流血,白色的衣服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鲜血打湿,他不得不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
那个年轻人两只手一起用,依旧没办法把手表从他的手上取下来。
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打开链扣,他只会用力的拽。
很显然,拽,是没办法把手表拽下来的。
年轻人的动作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当他们发现年轻人正在试图抢一块手表的时候,又有人靠拢了过来。
手表这个东西在拉帕是百分之百的奢侈品,哪怕是很普通的手表,在联邦只能卖一二十块钱的那种。
拉帕没有这种几倍的工艺和技术,他们自己生产不了,全靠进口。
进口的配额又掌握在迭戈的手中,哪怕是十几块钱联邦索尔的手表,在这里也能卖到几万块的程度。
嫌贵?
可以不买。
这些东西也从来都不是为穷人们准备的,最少也得是个中产阶级才有资格佩戴手表。
之前拉帕还有一些人通过来回倒货的方式赚钱,不过后来被狠狠的杀了一批后,这些人就再也看不到了。
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有一点,别触及统治集团的利益。
不然他们就会搞定你。
抢到这块手表,就意味着他后面能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他越是急躁,越是没办法把手表取下来。
外国人已经奄奄一息,他不断的哀求着,也承诺将手表给对方,但年轻人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把手表摘下来。
很快,又来了几个人,“把手表交给我们。”
年轻人恶狠狠的瞪了外国人一眼,然后直起身,慢慢的后退,接着离开。
四个年轻人蹲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表带,外国人继续哀求着请求他们为自己找来医生,或者把他送到酒店的医疗室去。
但这几个人只顾着搜查他身上的口袋,以及对付那个手表,根本不在意他受的伤。
整个一楼大厅完全混乱了起来,之前酒店外短暂的交火声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里,更多的难民开始涌入。
他们什么都不放过,什么都往自己的口袋里装,并且不断的向上。
他们知道,居住在这里的不是外国人,就是有钱人,都是优质的资源。
拉帕大酒店被袭击,并且被难民涌入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这座大酒店名义上是“私营企业”,但实际上是迭戈和几名部长的生意。
拉帕的特权阶级和中产阶级需要有这样一个消费的场所,这里就相当于是一个综合的,商住一体的酒店。
这里有歌剧院,有商店,有游泳池,有小型的游乐园,还有美味的能够提供外国厨师的餐厅。
这里的利润非常的可观。
但现在,它“沦陷”了。
想到里面那些属于他的财富会被难民掠夺,迭戈的旁边就会因为生气变得扭曲!
第一次,他如此的愤怒!
“军队什么时候能进城?”
管家看了一眼怀表,“还有五个小时,老爷。”
管家说着停顿了一下,“联邦的外交访问团,以及蓝斯·怀特先生他们也都还在酒店里,我们需要安排一部分人手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吗?”
总统府这边还有五百名士兵拱卫这里的安全,人数上肯定是有富余的。
以对付那些只有少量手枪的暴民来说,五百名军人也许没办法镇压他们所有人,但如果只是守护一处地点不被骚扰,还是能做到的。
哪怕减少一些人手,也没有问题。
迭戈却摇着头给予了否定的回答,“蓝斯的那些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说不定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们就能解决那些人。”
“照顾好我们自己就行,就算他们出了事,上面也有亚盟顶着,轮不到我们操心。”
管家微微欠身,不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这位总统老爷,对联邦人并不感冒,反而有些隐隐的敌视。
蓝斯正在安安静静的看书,一本关于哲学的书。
这是一本拉帕人写的书,书中称“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一场‘修行’”,作者把人生比喻成一场要用尽人的一生,去努力修行的过程。
书中还提及了“轮回”这个概念,但又不是蓝斯对“轮回”的理解那么简练,易懂。
在这本书中,人死后会有灵魂。
灵魂会被称重。
重量符合规定要求的,会重新成为一个新的人。
如果不符合规定要求的,那么灵魂就会被审判,痛苦并且煎熬的直到赎清了所有的罪孽,否则只能一直受苦。
统治阶级愚弄民众总需要一些手段,宗教,信仰,无疑是最好用,最便利的。
特别是在这种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下的地区,人们无法解释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反倒是把一切都归咎于“上帝的旨意”显然更简单,更能令人信服一些。
他看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本来以为是一本有一些价值的书,但看到一半,就能看到它对价值观的重塑。
“下面怎么样了?”,他起身走到书柜边上,把这本书插了回去,同时随口问了一句。
马多尔的声音有些沉重,有些发闷,“十层一下已经全部沦陷了,有些联邦人也受到了伤害,具体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现在要不要我们插手干预?”
蓝斯摇了摇头,“只要不惹到我们,就不用管。”
他顿了顿,“知道之前那批进来的人,是谁领的头,他们人在哪吗?”
马多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接触到,需要我去联系一下吗?”
蓝斯考虑了一会,摇了摇头,“算了,会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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