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听大家说你是校长特招进来的,想来也不差的。”
“……”我腼腆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不说,其实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时间久了大家就会知道了。
回到寝室,早上洗的校服已经在烘干机上烘干了,我摸着暖和的布料,第一次知道秋天的衣服可以在一个下午就干了,之前和妈妈在寒风中洗过的衣服都要一个月才能干,我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楚。
眼泪不自觉地留了下来。
我翻手查看着以前冻疮留下的痕迹,没有用过药,是等到了春天自己长好的,那样的时光不禁凄苦,心里也苦。
初中以后我很少哭,大抵是在小时候哭干了,眼泪真的很没有用,渐渐长大后便怎么也哭不出来了,难过也是闷在心里,习惯了,接受了。
今晚不知怎的,矫情了起来。
“没关系,秦兰玥,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以哭了。”我趴在阳台望着朔大的圆月,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学校上方,我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走这一路,我才发现宿舍楼修的偏远,所以路格外长,路上行人也不多,都是豪车跑来跑去,下来的都是形形色色的富家子弟。
因着学校规定无论何时都要统一着校服,大家能自由搭配的便是配饰书包这些小物什,偶尔再换一双皮质很不错的鞋,身份自然也是价值不菲。
看着大致一样的衣服,我混在其中,不算出戏。
我特意换上崭新的书包,是借着生活费先预支出去的,虽然杂牌,但看样式还算美观。
之所以做这些大抵是我害怕大家发现真实的我,那个与他们有着云泥之别的我,丑小鸭终归不属于白天鹅。
路边停下来一辆亩驰,是大家都很熟知的豪车品牌,不发达的小镇居民也都知道。
车窗摇下,安琪热情地和我打招呼,“秦兰玥,早上好呀。”
“安琪?早上好呀。”
“张叔,就这这里停吧,我和同学一块儿走过去。”
前座戴着白手套的大叔看了我一眼,这样的被打量的目光让我有些紧张。
我礼貌地点点头。
“好的,小姐。”张叔按了一下身边的按钮,安琪面前的门边自动打开了。
【好神奇~】我又一次被富有的物什震惊。
安琪兴奋地走到路边挽起我的手,我也自然伸过臂膀。
我本身是抗拒这样的亲密行为的,但面对安琪,我竟期待她这样。
“对了,我给你带了一个新的钱包,可以放很多东西,我特意挑了素雅色,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款式?”
安琪将一个蓝色钱包递到我面前。
暗色的纹理,表面用金线缝制了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几层折叠在一处,也不显厚重,我不敢接,突然来的礼物怎么敢接。
小时候因为接受了发小许多礼物,没有及时回礼,都被发小指责了一番粗心大意,不爱她,后来补了好多礼物才拉回来。
我怔愣在原地。
“谢谢安琪,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我不好意思收你的,这个款式很好看,很称你的气质,你自己用吧。”
我摆摆手,不料安琪直接将它塞在我的手里。
“拿着,小礼物,就当我送你的新学礼物,不用回礼,显得生分。既然你夸了它,便是它的福气。”
【被我瞧上是它的福气?这是我听过的很不可思议地一句话】
怕我不收,安琪直接打开我背上的书包,塞进包里,合上拉链,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我正也不知如何拒绝,就这样直接收入囊中了,“谢谢你,安琪。”
拉起我的手就跑向教学楼b座。
我双腿不自觉跟着疾跑着,看着她的纤细的玉手紧紧握着我,高瘦的背影带着头发随风左右摇摆,心中泛起涟漪。
安琪美丽极了。
就这样,我交到了新学的第一个朋友--安琪。
我和安琪一路有说有笑走到了教室,我抬眸一看,大家正目光一致地盯着我们,表情很奇怪,像是一种特殊欢迎仪式。
“小心!”
我意识到了不妙,拉开正要推门而入的安琪,但还是没来得及,安琪已经推开了半掩的教室门。
“啊~”一盆冰凉的水连带着盆子掉落下来,淋了安琪和我一身。
我头发湿了一截,而安琪则是浑身湿透了,我连忙脱下安琪的湿外套,将自己的外套给安琪披上,揉了揉湿漉漉的刘海,看向后座的任寒为。
很显然,只有他会这么恶搞。
他嘴角勾起,正笑得得意,后面的几个小弟笑得十分肆意。
我壮起胆子走上前质问他,“是你干的?”
“不然还会有谁?你这个乡下来的乡巴佬,昨儿惹了我们寒少,不会以为就这么过了吧。”身旁的小弟指着我哈哈大笑,随即又要抬手准备给我一巴掌。
安琪因我缘故受了委屈,我心中十分不快,刚直将脸对上。
任寒为见我并不害怕,抬手示意小弟停手,“今天就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好好做人。”
“好好做人?”我觉得他就是来搞笑的,一把将手上的湿外套对准他的头就是一扔。
冰凉的痛感扑面而来,任寒为愣了一下。
随即扯下脸上的外套,脸颊上微微泛起水光,表情不似刚才淡然,怒气爆发,他摸了摸脸上的水珠,猛拍桌子。
直接站起身,周围的同学纷纷安静看戏。
他用高过我头肩的优势压制着我,缓缓靠近,“你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如果你要向我宣战,大可试试。”
【没事找事儿的人是谁啊?】
对方不屑的眼神让我愤怒,但心底还是不由得害怕,如果真的撕破脸,后果也并非我能承受的,无数的麻烦都会向我袭来,我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
任寒为一把掐住我的脸,巨大的力道顿时我的五官变了型,“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吗?”
“你这样欺负同学,不、不公平。”我此刻退无可退,努起嘴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见我不再沉默,任寒为放下手,在衣摆上擦了又擦,这份嫌弃被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扬起一丝挑衅的微笑,如鹰隼般凌厉的目光看着我,“公平?可笑!喂,秦兰玥,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存在本身就不公平。”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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