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谁不喜欢。”李慕林笑道,“要不是我们军统有家规,我恨不得多纳几个。”
拨出号码,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过后,却怎样都等不来接听的声音,梁福僵硬地笑了笑:
“她可能睡了,要不.”一边说,他一边准备挂断电话,然而就在这时,电话被接起,响起一道慵懒娇柔的声音:
“喂,哪位?”
李慕林示意他将电话听筒放下,梁福从善如流,大声问:“是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人家不是睡觉了嘛,怎么啦?”
顿了顿,梁福说:“对于那件事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好了,和她离婚,然后娶你,昨天约你到洛阳酒店就是要和你说这事的,你怎么没来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李慕林死死盯着梁福,梁福下意识地捏紧了睡衣。
见女学生没反应,梁福又说:“我知道你恨我,我要是你,我也恨,毕竟我隐瞒了已婚的事实,但我和她真的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有任何感情,我爱的人是你,只要你愿意,我马上离婚娶你,一定明媒正娶。知夏,原谅我好吗?”
“昨天?什么?”林知夏突然问道。
听对面这么说,李慕林眼神冰冷,手已经缓缓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而梁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难看,身体僵直,他抿了抿嘴唇,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身体,以防出现肉眼可见的颤抖。
这时,电话那头刺啦一声,林知夏的声音再次响起:“喂?怎么没声音了?你真要离婚娶我?”
“当然,说到做到。”梁福咬着他说出这句话。
“那好吧,暂且信你一回。”林知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欣喜,顿了顿,嗔怒地说:
“怎么老约人家去酒店?去咖啡店不行吗?晚上那会我和朋友看电影去了。”
梁福终于松了口气,抬眼望着李慕林,挂断了电话,说:
“可以了吧?”
李慕林把摸枪的手收回来蹭了蹭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觉得可以,那就可以。”
“还有别的事吗?”梁福明显要送客赶人了。
李慕林摇了摇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看来是一场巧合,梁少校也别多心,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你这边没问题,我晚上也能睡得好。”
“是,而且是一次非常讨厌的巧合,慢走,不送!”
李慕林看了张义一眼,张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张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冷眼旁观,凝视着梁福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不但聪明,还很狡猾,显然,他所有的说辞都是设计好的。
剧本不错,但演技着实差了点。
况且,张义从来都不相信巧合一说。
因此,一离开梁福的家,他便说道:“将他的电话监听起来”又转而一想,布置监听设备需要时间,便说,“切断他家里的电话,留几个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逃离的迹象,即刻逮捕。”
李慕林点点头:“我们是不是再找女学生核实下?”
“不,直接把她抓回来。”张义摆摆手,杀气腾腾地说:“鉴于有人已经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就抓人,争取今晚收网,行动吧。”
“是。”
半个小时后,女学生被从被窝里带到了审讯室,毕竟年轻,在参观完审讯室的刑具后,就哭哭啼啼全交代了。
张义站在审讯室外,听着李慕林的汇报:“能想象吗?省立豫州大学的高材生,都加入三青团了,放着好好的前程不要,竟然当了梁福的情人。”
钱小三好奇地问:“给了多少钱?”
“什么钱,也就喝喝咖啡吃吃饭,跳个舞,买了几件衣服。”
“吃饭喝咖啡,几件衣服,就图这个?”钱小三一脸的难以置信。
“还真就几件衣服,最贵的是一件丝绸旗袍。父母为了供她上学,连乡下的地都买了,还借了地主家的印子钱,驴打滚,越积越多,差点被逼得上吊,最后是梁福帮他摆平的。”
张义无言以对,即便后世这样的事也屡见不鲜,摆手打断二人的说话,严肃说道:
“马上抓人。”
“是。”
另一边,张义等人走后,梁福越想越惶恐,本想打电话让人伪装成绑架先将林知夏控制起来,免得她经不住军统的盘问胡说八道,但发现电话没了信号后,他再无侥幸,立刻收拾家里的黄金美元,带着手枪和假证件,准备潜逃。
然而,刚走出家门不远,几道身影就一前一后将他截住。
梁福被捕后,直接被带到审讯室,刚刚招供的女学生也被送了进来,看到梁福,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泣不成声。
梁福失神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
“他们没为难你吧?”
女学生强忍着哽咽,摇了摇头。
梁福叹了口气,想伸手安慰她一下,但抬起手才意识到手铐的存在,惨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怕,你和我的事没牵连,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怀孕了。”一直低着头擦眼泪的女学生突然抬起头来,望着梁福,咬着牙说出了这四个字。
梁福愕然,足足怔了好一会,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想着和军统周旋一二,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关阿月那边不招,军统没有确凿证据,就拿他没有办法,等事情传到卫长官那里,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为了家里的名声,也会出面干涉。但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望着门口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全说,但我有个条件。”
李慕林走进来,冷眼看着他:“说。”
“给她一笔钱,送她离开。”
“可以。”李慕林想了想答应下来,示意便衣带女学生离开。
这句话令梁福百感欣慰,定定地看着女学生离去的背影,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李慕林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那我们开始?”
“问吧。”
“你和关阿月是怎么认识的?她又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我说是邂逅,你信吗?”梁福无奈地笑笑,“第二次见面就上床了,然后他丈夫破门而入,拿着照相机拍下了照片,威胁我,如果不和他们合作,就将照片寄给我老婆、卫长官和报社。”
“信,为什么不信?放白鸽,女间谍贯用的手段。”李慕林冷笑一声,“她想要什么?”
“军火库的内部结构图。”
“他们想炸毁军火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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