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股民纷纷抛售手里的股票,再加上日元贬值、国债减少,三重打击使日本泡沫经济全面打击,原本就已经透支未来的国家经济支撑变得不堪一击,整个日本经济或许有全面崩盘的可能。
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几乎第一时间报道有关新闻,就连东京电视台也不再播放动画片。
因为“只要东京电视台还在播放动画片,那世界就还未到末日”,然而现在末日好像来了。
在股市开始雪崩的第一天,铃木洋子立刻拨通了方言的电话,千恩万谢地感谢道:
“方老师,谢谢您的提醒,要不然我们全家就真的完了。”
“你爸爸的股票都抛出了?”
方言欣然接受,若非自己好言相劝,要不然铃木洋子一家的家当可能全会被套在日本股市里,伴随着泡沫破裂,之前价值上千万日元的股票也许会蒸发到至少百分之四五十,亏一个底朝天。
兴许,卧轨专座、天台站票里横竖都会多一位铃木俊次郎,也未可知。
“父亲在听了您的建议后,本来是只打算放到一些不被看好的股票,但是我一直记得临走前您让我多多地劝一劝。”铃木洋子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我照您说的做了,父亲也愿意听取意见。”
“不用客气,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鬼,也多亏你们听劝。”
方言嘴角微微上扬。
“父亲母亲说等风波过去了,一定要请您到家里吃饭。”
铃木洋子语气里透着感激。
再三地推辞了一番,方言眼见推脱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有斐阁的情况怎么样?”
“一团糟。”
铃木洋子说,因为会长和副会长沉迷于金融投机,在股市、汇市和楼市里都倾注了大量的资金,这下子赔了个血本无归,俨然动摇了有斐阁的根基,所幸还没有影响到签约出版等日常的工作。
但是人心浮动、士气低落、动荡混乱的局面,得铃木俊次郎来收拾。
“那就等你父亲什么时候忙完,我们什么时候再聚。”
方言并不急,本届柏林电影节在2月9日召开,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会在东京长住。
挂断电话后,麻溜地下了床,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走去。
“啊哈~”
一听说自己有机会上奥斯卡,这些天松坂庆子跟疯了一样要个不停,他现在腿都有些软。
挤牙膏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了镜子里神色疲惫眼袋深重的自己,痛定思痛的说道:“连日以来我被酒色所伤竟已如此憔悴,从即日起,戒酒!”
洗漱完后向厨房走去,就看见松坂庆子系着围裙正在做早餐。
与他的憔悴相比,对方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女人果然全是妖精,都会采阳补阴。
“旦那,昨晚睡得好吗?”
看着方言重重的黑眼圈,松坂庆子露出得意的笑容,上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呢喃细语:“你要不要试试在这里来,听说那样会更刺激哦……”
方言由衷说道:“你好骚啊!”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那你喜欢吗?”
松坂庆子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眼神迷离,吐气如兰。
而方言虽然抚摸她的后背,但却是义正严词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日本泡沫经济上。
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现在浑身也就剩下嘴还能硬了。
已经没有炮弹了,除了能跟她打打嘴炮,其它什么炮都没法打了。
松坂庆子成功地被带歪,拍了拍满是红痕的胸脯,舒了口气道: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真的像你预测的那样。”
“你存的那些钱,还有卖房子的钱都换成美刀了吧?”
方言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一股淡淡的幽香从秀发间传出。
“除了日常开销还有应急所需的,其它的都按你说的全换成美刀了。”
松坂庆子笑了笑,“而且我也劝我父母亲戚,还有小卷她们这么做,估计再过不久,我的电话就会被打爆,到处都是表达谢意的来电。”然后转头回眸,“毕竟不用跟着日元的汇率贬值。”
“不但不会贬值,而且还会升值。”
方言帮她把火关掉,按照自己和白若雪的推测,日元接下来会从原先兑美刀的120比1,变成130,甚至是140,光是这个汇率差,也不比做空日经225指数期指来得少。
“嗯。”
松坂庆子心里仍有疑惑,他们名下的房产统统清空,却唯独留下了写字楼,难道不怕贬值吗?
要知道,从1月份起,日本股市结束了长达5年的牛市,这次股市崩盘成为日本经济多米诺骨牌倒塌的开始,特别是1月12日,被称为日本股市最黑暗的一天,股票暴跌70%,波及到了房地产。
地价随之崩塌,房地产泡沫彻底破裂,高价买房的家庭不仅资产缩水,甚至出现“负资产”。
然而更悲惨的是房子跌到买入价的一半以下,结果贷款还没还完。
而那些不炒股也不炒房的也未免幸免,银行一夜破产,存在里面的积蓄也可能跟着灰飞烟灭。
“那几栋写字楼都在东京的黄金地段,跌也跌不到哪里去,何况我也不会出手,只租不卖!”
方言啄了下她的侧脸:“这下子你就成房东太太了。”
“那你就是包租公。”
松坂庆子转过身,缓缓地蹲了下来。
方言冷不丁地一哆嗦,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有炮弹要上,没有炮弹也要真刀真枪地硬上。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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