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是要工作的，”江阮很想反驳，“出去不是为了寻开心的。”

“是你说家里太闷了，出门走走会好一点。”

这的确是江阮求他时说的原话。

傅成渊还在继续问她：“所以你觉得好一些了吗？”

在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目光里，江阮迟疑着点了点头，“我已经没事了……为什么你要这样看我？”

她被注视得难受极了，想去遮住傅成渊的眼睛。

“不这么看你就会被糊弄过去。”

傅成渊没有叫她得逞，江阮伸过去的手腕被攥住了，眸光随着抖了一抖。

“你现在都知道了。”

他语调很慢，透着种漫不经心的倦怠感，说不上严肃，但也算不得温柔。

“想怎么做？”

江阮没明白，“什么？”

“我在问你想怎么做？”

“……让他用他自己的命来抵吧，我没有别的想法。”

这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一命换一命，司盛谨也还欠着她一条。

别的，她什么都不要。

江阮莫名感到一种惶恐，她被惶恐驱使着加快了语速，“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傅成渊很轻地笑了下，“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还没有通天的本领，想让阎王爷收了谁阎王爷就收了谁。倒是很想跟你说，做任何事之前都一定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不要太低估了别人作恶的胆量，你的心还是太善了。”

江阮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出来这番话是在指哪件事。傅成渊将她抱

了下来，吻了吻她的唇。

“你早点睡。”

江阮拉住了他，“你要去做什么？这么晚了。”

“邀请我？”

傅成渊眉梢轻挑，反握住了她的手，在江阮掌心轻狎地捏了两下。

“给工作扫个尾，一会儿就过来。你先睡，不用等我。”

带上卧室门，傅成渊的神色瞬间压了下来。

阴沉沉的，生出种附骨的寒。

忍到现在，他的脾气真也算是到顶了。

许是想要的都已经得到，傅成渊的耐心如今真是好到远超想象。这件事放在两年前，他是一刻也忍不了的。

江阮跟他胡闹，那是自己老婆，没什么好说的。

可这不代表旁人也能轻易惹他当消遣。

什么徐徐图之，他没立刻发作，那都是他仁慈。

未知的危险都该被绞杀在摇篮里，要动手就趁早，等司盛谨对江阮真的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就来不及了。眼下，江阮留在这边只会多一重风险。

她脑袋里那些弯弯绕绕好好留着跟他过招就行了，用不着她亲自往司盛谨身上套。

至于别的，等把她和傅煜母子俩平安送出去再说。

-

前几日那场猛又急的暴雨过后，打开天气预报，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都是晴天，清一水的太阳符号，连个阴雨都没有。

晴夜无云，上车前，江阮清晰地瞧见了天边那盏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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