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哈莉妲离他远远的,那天回了家,谈起这金发先生,整个人都呈现出类似‘先生先生我发现了新物种’的表情。
罗兰敲了敲木杯,稍稍打断了对面男人愈发‘哀婉’的神情。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的意思是:在去与维斯特维克先生汇合的路上,您途经冷松镇,结识了凡妮莎小姐,随后又得知了发生在她身上的悲惨故事——在她被带走前,您答应了她,要给所有‘祭品’一个公正的结局…哦,这也是凡妮莎小姐的愿望…我听错了吗?”
西奥多等罗兰讲完,又在脑袋里来回来去读了几遍。
没错。
这就是他所表达的。
“很好。”
罗兰点头。
“愿万物之父庇佑您,并祝一切顺利,再会。”
起身告辞。
西奥多:……
“柯林斯先生。”
跟着慌忙起身的男人绕过窄桌:“我不明白?”
罗兰深以为然:“我也不明白,萨克雷先生。”
“我十分乐意为您解答。”
“我想那会增添更多的疑惑,萨克雷先生。”
“您得听我讲完…”
“不是已经讲完了吗?”罗兰无奈:“我又能帮您做什么呢?萨克雷先生。您是五环,在冷松镇遇见了可怜人儿,一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姑娘——难道有谁阻止您拯救她不该落到悲惨境地的命运吗?”
比罗兰高出一头多的金发男人,脸上浮出一抹纠结。
“我不能。”
他说。
“因为那不符合规矩。”
罗兰:?
他现在也弄不懂了。
“什么不符合规矩?”
“作为一位绅士,守规矩的仪式者,帝国的公民,大漩涡的教徒,信奉…我不会,也不能插手其他冠神教派的事务。更何况雷雨之祭,可是公正教派每一年最重要的仪式…”
罗兰的疑惑更浓了。
这就好像一个窃贼历遍千辛万苦,找到了金库的位置,却说没有得到准许就进入,实在不符合规矩——原谅他,不是非要调侃萝丝,可实在没有比萝丝更形象的例子了。
这男人究竟在说什么?
那短暂沉默的空隙里藏着太多不坚决。
罗兰缓缓坐会了椅子里,不停揉捏着鼻梁:他没有发现,这个动作时常出现在某个人的身上。
当费南德斯面对他本人的时候。
命运的左勾拳转了一大圈,重新兜回了某人的后脑勺上。
“您的意思是,‘救人’是‘不正确’的。”
“至少我个人坚持,”金发男人仿佛颇为自豪,轻轻颔首,“您恐怕没法说服我。”
“那么,将半个伦敦城的市民拉入同一个梦里呢?”罗兰反问。
令他惊讶的是。
西奥多并不认为后者有什么问题。
他做到了和凡妮莎的约定,将‘公正’传到了永远炽热的太阳下。
想必…
各大冠神教派,甚至帝国,会给那些苦命人一个公正的结局…
“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柯林斯先生。我没有破坏规则,也完成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更让所有人‘看到’了真相…公正教会也完成了他们十几分之一的仪式。”
那么市民呢?
他们在话里的哪个部分?
罗兰沉默良久。
“恕我冒昧,萨克雷先生,最近有人给您削过木头剑做生日礼物吗?或者,您好不好奇,八音盒为什么能发出声音?”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遇见你的时候,我也想这样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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