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颔首,并未反驳。
却如陆少廷所言,旁人兴许不清楚这件事,但他身为皇上,对这件事一清二楚。
流放路上出现疫病,拨下去的太医非但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反而为了把宋沅驱赶出去,不惜谋害百姓。
最后是宋沅力挽狂澜,成功研制出破解疫病的法子。
当时的情况康云平回京后一五一十禀告过,并没有半句假话。
陆少廷提起宋沅的医术,皇上心里也有几分肯定。
要不是康云平被他派到外地没有回来,依他的性子,怕是又要喋喋不休夸赞宋沅。
“宋沅的医术朕是相信的,不知你提起她所为何事?”
“启禀皇上,是内子替皇上把脉,偶然间发现皇上之所以吐血是因为宴席前未曾喝药的缘故。药与药间隔的时间太长,药性失效,故而才会吐血。”
皇上瞪大眼睛,瞳孔都在颤抖。
朕,朕听到了什么?大皇子要谋害朕?
皇上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怒火往下压了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哪怕是指甲嵌入手心也未曾觉察到丝毫的疼痛。
“去,把宋沅和胡院正带进来。”
皇上纵然生气,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当务之急不是质问,而是确定卫国公消息是否属实。
听闻内侍传唤宋沅和胡院正,皇后神色大变。
莫不是皇上的身体又出现问题了?
“福公公,可是皇上身体不适?”
怕被人看出端倪,福公公低垂着头,不敢抬头。
“圣上身体不太舒服,特意命老奴唤卫国公夫人和胡院正过去。”
大皇妃下意识辩驳:“父皇身体不适让胡院正过去就是,何必还要传唤卫国公夫人?她虽然懂些医术,但只是皮毛,根本当不得真。”
“老奴也不知,老奴只是听命令行事,还请两位跟老奴进去。”
大皇子张了张口还想询问,房门在此时关上,大皇子收回视线,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
倏地,心里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他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大皇子随即压了下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只是忘给父皇喝一次药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顶多就是被父皇批评两句,不至于和皇位失之交臂。
这次立储,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胜任。
朝中六部几乎都被他劝说过,盛阁老刚正不阿,他倒是想劝说,只怕会适得其反,想了想,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唯独卫国公,没有想到他会被父皇留下来。
区区一个卫国公,想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要是识趣的话,应当知晓,自己这个大皇子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聪明人,自然会做出抉择。
想通了这点,大皇子忐忑不安的心奇迹般的安定下来。
六皇弟也想和他争?他倒要看看六皇弟拿什么和他争!
大皇子嘴角微扬,他早已想好数十种酷刑,只等即位后好好折磨六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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