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上一任国君,正是当今国君桓介的父亲桓虚,如今也是再度出现,坐的,便是那帝旺府副府主之位。这便是有些骇人了,桓虚的手段,当初随着他还有那上一任的天地玄黄四大都统奔赴那弥天镇与俄印之军战斗的那些人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号称是俄印黑盟天盟执事的黑生也还有那人盟执事黑凌寒,再加上那自称是天魔虎一族的两位都是没能将桓虚阻下!要知道,那可是四位融灵境高手,而且,还不尽是融灵低阶的人物!桓虚副府主的实力可想而知该是多么可怕,更为骇人的是,这还仅是位副府主,要是那位府主出山,又该是何等骇人场景?
只不过,自始至终,那位府主都是没有任何踪影。不过,这却并不影响人们眼中的看法。或者说,有那一位副府主,便是足够!
皇室大殿被天地玄黄四字阁楼围拱着,宛若是周天星辰围拱着那最闪亮的一颗一般。天地玄黄这四字的一号阁楼居住的正是那四位都统,二号阁楼居住的便是那些都统手下的都队长了,每位都统之下,都是辖制着两位都队长。在其位谋其事,居其房行其责,都是有一番讲究的。
皇室大殿,空旷如始。立着的两道身躯,一人玄色长袍,其上手工绣着极为精美几道金纹,另一人金黄龙袍,其上,栩栩如生的金龙游走。两人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都带着一顶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金冠。
唯有皇者才能沾指的金冠!
这两人身份自是很明显了,龙袍加身,除却当今国君桓介,能有他人?至于另外那人,紫金冠更显尊贵的装束,正是上一任君主,也是桓介之父,桓虚!
父子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大门敞开的空旷。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一道身影。似乎,这皇室之中,仅有他们二人。
两人已是伫立了数个时辰,唯有半句话的交流。那半句话,是桓虚问的,“一国之君的滋味明白了?”
桓介没有回答,桓虚也不着急索要答案。
“明白了?”桓虚终于是再问了句。
桓介笑了笑,“像是桓业从将士那里听来的话,明明就那一段距离,还得装着坦然,不能杀,不能砍,憋屈。”
桓虚扭头,轻轻一笑,“这就憋屈?”
桓介摇摇头,“算不得,时候未到,得等。”
“什么时候才不憋屈?”
桓介自是知晓这话的意思,不过,却摇摇头,一笑,“您觉着呢?”
一国之君称呼另外一人,说了一声“您”。
桓虚笑了,转而问道,“那东西,你确定能够帮助于你?虽说助你得了那百年前的潮汐塔一尊,但终究是残魂一缕,这般魂附身,消耗的,可是你的生命。”
桓介也笑了,“您不是说那个结果非人力所能擅改么,若是这般的话,无非就是一个先后的问题,我若是出手晚了,你,还有他们,又怎么可能早些见着她?”
桓虚面色归于平静。
“她不希望你这么做的。”
桓介扭头看向那张脸庞,笑问道:“为什么不是你?”
桓虚脸色平静,“一国之君,当有为天下死的觉悟。而非牵涉于私情,止步于她。”
桓介笑笑,“所以称孤?”
桓虚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与自己有着相同的高度了,同样是一身尊贵,无上的权威。那张脸庞,很像,很像。
“孤家寡人。”
又是沉默。
“她在哪?”良久后,桓虚缓缓开口,问道。
桓介一笑,“当俄印尽灭,那淌出的鲜血,便是会让你重新看到母亲。别急,快了。”柔和声音响起,桓介记得,眼前这个人曾说当自己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最像自己的娘亲。这柔和声音,像是他对眼前这人说的,又像是对那虚无缥缈的一道娇躯说的。
“娘,您别急……”
“俄印犯我中山,本就是我的主意,谁会想到竟是他们的一国之君想尽了办法让他国来犯?这样也好,为人所不知,父皇一世英名也不会被我这一举给坏掉,您说是不是?你也不希望看到父皇身败名裂吧?”
“其实我挺想公示于天下,说是我桓介与那些人谈好了条件,让他们来犯我中山,屠我中山之民,然后受尽娘你当年受尽的苦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娘你也别生气,也别担心,我只是去体验体验,至于这一国之君,其实早就不应该存在了,大陆风云千载,帝国本就不应该存在,看看你的下场就知道了,帝国存在的唯一结果,便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像你那般屈辱而死,这样的帝国,要他何用?”
桓介似是有些疯了一般,稀里糊涂说了好多。
桓虚在一旁立着,也没有阻止,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轻拢了拢桓介那散落的长发,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
一人在大殿门外数丈处跪下,恭敬道:“禀陛下和副府主,黑盟有了动静!”
又一人在那之前那人的身旁跪下,恭敬道:“禀陛下和副府主,西南部潮汐塔现,三位府子都已参身其中!”
桓虚摆摆手,那两人旋即不见。
桓介逐渐恢复正常,扭身离去。
桓虚一步跨出,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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