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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区咪说:“当然不是,看来真是给吓到了!“它放缓声音,“我们还没有到呢孩子!你呆在那里我们可没办法继续走了!”它的尾巴又如成触手一样,灵活的卷起了畏缩不前的仇仇,慢慢的把她放到自己身上。

仇仇这次紧紧的抓住了区咪,不敢乱动,但是双眼忍不住的朝下看,轻轻摇摆的树叶再次提醒她自己所处的环境,她又叹服区咪能在这样的地方如履平地。

国王对她说:“别紧张小孩,一点事没有,慢慢你就适应了,到时你就感觉这就像地上走路一样简单平常。好了区咪,继续走吧,在这地方小孩有些害怕呢。”

区咪继续走,不过如今已是平行前进了,在纵横交错的枝桠之间穿行,柔弱的树叶也能被当做支点踩踏跳跃。这些树木或是都具备了思想,在它的身体所到之处那些有阻碍的树枝便会分散开来,让出道路,待它过后再恢复原状。仇仇看着其妙的一切,怀疑这些无声静默的树甚至这森林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如区咪那样,能够变成动物存在。

不多时,区咪带他们来到了一条隧道前,这隧道是植物生长成的空中走廊,幽深而静谧。区咪走了进去,圆形的隧道空间让区咪很轻松的穿越。植物编织的密实紧凑,即使让仇仇自己行走她也不会觉得害怕。她放松下来,惊愕的打量植物隧道,这是一种单一的植物所长成的,树叶很小,椭圆形状。四周的枝叶生长的整齐有序,好像有人修剪过一样,没有多余的垂挂,顶上壁上悬挂着红色的小灯笼,让里面光线充足。

区咪缓缓的在隧道里慢行,它的走动时身体与树木的碰撞没发出一点声音,如一阵微风于之中悄无声息的穿行,没给隧道造成一丝影响。

渐进深处,隧道里出现了变化,小灯笼开始变得稀疏,光线也自是渐暗,最后完全暗下来。再次处于黑暗中仇仇有些惊慌,她不自觉得朝国王靠过去,寻找安慰。

“哇,区咪,国王还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这是通到哪里去?还要朝前走吗?”看起来国王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区咪继续向前走着回答说:“就快要快到了,黑暗是很短暂的。”

国王和仇仇在黑暗中安静的等待着光明的再次降临。又经过一段路径,果然如同区咪说得那样,前方隐隐的透出一些光芒来,愈是前走光便愈强。这光又同刚才不一样,是白亮的,而且隧道也变化了颜色,植物显出了鲜绿的色彩。这时隧道也走到了尽头,踏出隧道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个无边的空间,满眼望去尽是绿色。这里看不见高大的树木,地上生长的是些成簇成行整齐有序的灌木,空余之地是低矮平整的草坪。草尖上挂着细小的露珠映射出它们几个的影像,随着区咪脚步的走动露珠掉落地上或是蹭到区咪的腿上,又很快便干了,不消一刻草尖上又挂起一颗来。

在半空中或长或短的倒垂着绿色细软的枝条,及此而上看不到生长的根处。这枝条上柔嫩绿叶间还垂挂着晶莹的如同水滴串成的珠链,散发着白色的幽光。所有的植物都是绿色的,干净而且娇嫩,像是水洗过,更像是才生长出来的。

绿色的草地上一条几步便可跨越的水流穿行而过,低浅清澈,安静无声流淌。水底是乳白色的,其间散落着圆润的石头。水流边、灌木旁生长着或红或绿或粉或蓝或紫或白或黄的小蘑菇,蘑菇伞上一点一点像是镶上的钻石,亮晶晶的一闪一闪。更加令人惊叹的是,中间一颗蘑菇树,那是各色不同的蘑菇长成的,它们都是很小的,围绕一株白的近乎透明的粗大主干层层上长,上端也有枝桠横伸出来,所有的颜色交织在一起,色彩鲜艳绚丽,被上面那些钻石照耀的更是光彩夺目。

接连变幻的景象已经让仇仇不再大惊小怪,但是那双干净黑亮的眼睛还是被那些在周遭盘旋的亮色给吸引了。这绿色之间飞舞着一些形似蝴蝶,翼尾带着两条丝线的生物,它们莹莹发着白光,和垂下的珠链一样如是水晶做成的通体透亮。

这地方同黑暗之海一样没有声音,但是又不同于那地方如死去般的安静让人心烦意乱,这里幽静安详,生机盈然,给人的是舒缓心灵的感觉。

区咪走出隧道停了下来,说:“就是这里了,你们可以放心,石魔人是绝对不会知道这地方的。”此时的它显出本来的颜色来,浑身光滑黑亮,眼睛蓝如大海。

国王跳到绿色的草地上打量着周围说:“唔啊,这里真不错,国王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即使是国王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区咪显得有些得意,它载着仇仇又接着朝前走:“这里既不需要莯光也不需要寤光,我敢说连千生主和石光君主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存在。看这些从上而降的枝条,它们上面这些发光的珠线照亮了这里,也给这些地上的草木提供了能量。哈,看这里多整齐干净!红森林里的生灵除了区咪和区咪的小蘑菇没有谁知道这地方。这当然这里面也有生物,不过放心,它们不会说出去的,因为它们都不会离开这里。”区咪指指那些蝴蝶,然后走到水边搅动起里面的水来。

仇仇从区咪的背上溜了下来,其实她早已按耐不住,一沾地便去追逐那些在她头上飞舞的蝴蝶。国王从水底捞起一块小石头来:“丑陋的小人真的不会来点亮这些石头吗?”

“这是什么话国王,难道国王不相信区咪?”它说这话时倒是语调轻松。

国王赶忙解释:“不是不是,国王对你没有一点怀疑,只是难以置信。嗯!国王太紧张的缘故。这次交替沙滩寤光也会亮起,到时那蒙就会知道他的封印被解开了。”

“别这么紧张国王,你都说了那蒙不能再封印你了,难道你担心那蒙会封印红森林吗?这一点可能也没有!”

“国王担心的是那蒙知道谁打破了他的封印。”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了,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区咪可从没有听说过这地方有个小孩啊!你为什么害怕那蒙知道,哦,因为她放出了小怪物,这也只是她无意中所做出来的事,那蒙应该不会跟她计较吧!”

国王摇摇头:“你想一想吧区咪,那蒙封印了兰光?兰光的封印没有人能打破,那里的一切都会凝滞,也没有什么能够再进入,一粒沙子,一阵风,都不可能。可是这个小孩进去了,还轻而易举就打破静止,解开了封印,难道这只是个侥幸的意外?不,她很可能也会对他其它的法术造成破坏,那蒙一定会知道这一点。”

区咪听完沉思一会:“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小孩可有些危险了,那蒙可不允许有什么对他构成威胁。”

“是啊,况且他本来就是个冷酷的人,他在乎的也只有两样,光和千生主,其余的对他来说都毁灭他也不会在乎的,何况会对他不利。”

“这样的话,国王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到千生主那里去,这和直接把她交给那蒙有什么区别?难道国王被封印太久忘记了那蒙和千生主是什么关系了吗?”

国王说:“国王当然不会忘记,国王什么都知道。”

“可是国王的做法真是让区咪很不解啊。”区咪似乎有些烦躁,甩了甩脑袋:“这事情搞得区咪都晕了,等我冷静一下来把事情顺一顺。啊!我还不知道这个小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知道,她会对那蒙造成威胁,所以那蒙会想要抓住她,但是国王因为她救了小怪物们所以要救她,是这样吧国王!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她送到白云城去?玉烠天和那蒙是相爱的人,所以她还是会把小孩交给那蒙的,既然这样又跟现在小孩被那蒙找到有什么区别呢?不过即使你不交给他们,我们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不被找到!即使我们能够躲开那蒙,我们也无法避开我们的主人啊!”

国王看区咪这个样子,知道需要好好解释一下了:“小孩救了小怪物们国王确实是很感激她,但这并不是国王保护她的全部理由,而且国王让她去白云城也是有道理的,因为玉烠天不会把小孩交给蒙,到了那里那蒙也不会再对小孩怎么样。”

区咪更加疑惑了:“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维护这个小孩?”

“因为这是玉烠天的孩子!”

区咪睁大了眼睛看着国王,过了好半天把头侧到一边呼出一口气来,复又看着它:“你是在开玩笑吗国王?给区咪讲笑话吗?哈哈!瞧啊,区咪笑得多尴尬!”区咪干笑两声摇了摇头,伸出一只爪子来在垂下的树枝上折下一段来,那断裂的地方立刻又长出一条根它折下的那根一模一样的来,再看它手中已是空空如也了,什么也没留下。“千生主的孩子?看看吧!我们身处什么地方?这里忧绝虚!在这里无论什么都没有繁殖能力,这里是永恒,存在这里的所有都是既定的,植物所缺便有所补,但却没有盈余。像国王和区咪这样靠莯光生存的,只要有莯光在就没有生灭,不会多也不会少,即使没有莯光也只有枯竭,千生主也可把我们唤醒,你说她有孩子?别逗区咪笑了国王,即使她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有孩子的。”

区咪对国王的话完全不信,甚至认为它是被封印得太久所以有些疯狂说起胡话来了。忧绝虚,没有生死也没有改变,极致而永恒。黑既是黑,无一丝光,白既是白,藏不住一点阴暗,森林大树便是苍茂挺拔直指苍穹,草则是娇小鲜绿伏地而生,花永远开放百媚千娇万紫千红,而水是清澈见底,容不得一丝杂陈,石上也不沾染一粒尘土。这里每一处地方都是各是一种景色,都是按照景致的终极之巅所造,且互不相扰不可改变。

国王早知道它会有这个反应,自己的话不能得到它的认同,对这个地方来说突然多出一个东西来确实是很难相信,它只好继续说:“你说得很对区咪,但是国王说得也是真的,你亲眼见到这个小孩了,这总不是国王编造出来的吧,她也不是用水用沙做得把!”

区咪一时无语,过了一会才又说:“对,是这样,可即使这样区咪也无法相信玉烠天会有孩子这回事。”它坚信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区咪。”国王说,“但这确实是她的小孩,但不是你所想那样。就像你说得,在这个地方没有繁殖的力量,她是不可能会孕育出一个小孩的,所以她从别的地方选中了一个小孩做自己的孩子。”

区咪听后很惊讶,不过立刻就换上了然的表情。从别的地方来的孩子,虽然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但是比较起忧绝虚能孕育倒是让它比较能坦然面对,但是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就说:“可如果是国王你说得这样,这孩子岂不是也是那蒙的孩子了,既然这样就算她可能会对他有些影响,他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国王立刻否定了:“不,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更让那蒙不能容忍这个小孩,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小孩。想想看,那蒙那样的人,可能会喜欢软软可爱的东西吗?再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封印小怪物们吗?就是为了隔绝深海和陆地,他可不愿意让人来分享千生主的爱,即使只是觊觎她的鲁其思,也让他受不了。这个她极力想得到小孩要是到了她身边,肯定的,她一定把所有的关注都给她的孩子,那蒙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而玉烠天当然不能允许他来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那蒙会在小孩玉烠天知道小孩之前先找到她。”

“他会怎样对她?像对待国王一样封印她?”

国王迟疑了一下:“呃,这个……或许要严重的多,毕竟小孩可不是忧绝虚的生命。你知道那蒙有多残酷,可能……哦,其实国王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小孩,虽然国王什么都知道,可接下来的事还没发生不是吗?国王知道的都是发生的事,但不是先知,不过无论小孩都不会好过就是了。”

“是啊!那蒙对别的东西从不怜惜。可是为什么千生主不直接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而让她去黑暗之海呢?既然是她带小孩来到这里怎么不来找她?”区咪不解的问。

“记住区咪!”它声音略显神秘的说,“改变都是静悄悄的发生的,没有谁能够预料到。虽然她的力量非常强大,但是没有国王这种能力。”

“哦,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这孩子还是很幸运,幸亏那里有国王,要是到了那些可怕的地方,那样玉烠天可没有一点机会见得到她了。”它说得很认真,这当然了,有极致美丽的地方相应的就会有极端的丑陋。

“你说得很对区咪,国王想,她到黑暗之海也像是注定的一样,解救了小怪物们,所以也注定应该让国王送她到白云城去。”

区咪又问:“不过,那蒙现在带走小孩不担心以后玉烠天会知道吗?事情是不会永远掩盖的!”

“这是当然了,即使包裹的再严实,真相也会像风一样寻找缝隙渗透出去的!”国王说完这句话立刻换上一副严谨的口气:“这可是事情最严重的地方,那蒙都不知道后果会多严重,可是国王知道,因为国王知道任何事情,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不然就不会被那蒙封印了,唉!”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说到底有什么严重后果?”区咪被它突然的伤感弄得有些急躁。

国王说:“那蒙那样冷漠的人,做事当然不会留余地,为了预防玉烠天知道后向他索要小孩很可能会做出极端的处置来,索性就直接……”它没有说下去,但区咪想到了它要说得那两个字:“毁灭!”

“或许会这样!”

“啊!”区咪倒吸一口凉气,瞧了瞧玩得高兴的小孩:“他做得出来。”

“是啊,那样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又关我们什么事?对了,我们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不不,不是,国王说的是玉烠天。”

“她?哦哦,我知道,可就算小孩现在是和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可不是那蒙的对手!躲藏起来已经尽力了,要是被找到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啊!”区咪难以理解,它们这点力量在那蒙面前可是微不足道,没有办法来改变什么。

“国王说得可不是这个意思!国王说过了她非常想要个小孩,这个小孩可不是她想想或是说一句话就来到忧绝虚的,她肯定用了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要是被她知道这孩子来到了忧绝虚,却被人毁灭了,而且还是自己最亲近信任的人做的。国王能够感知到她对这孩子的执念,尽管她一直以来都是善良而且充满怜悯的,可是一旦知道后她也会发怒,到那时候她会怎么做?这个国王可不是很知道。或许会伤心的不再让莯光亮起,或许会愤怒的去找那蒙算账,可能也有别的或许,但是谁说得准呢?但是我们可是会有危险。”

“听起来国王说得似乎是挺像回事的!”区咪说,“但是玉烠天为什么会想要个小孩呢?”

“哦,这个呀,这个国王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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