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无叶的焦心呼喊,随后陆昭纯便觉得右手边使劲被人一扯,便向着后侧方奔去。然而不知道身后被谁推搡了一下,陆昭纯脚下一磕,身子不知道被旁边冲过来的谁一撞,手掌立刻脱离了前方的禁锢,整个人向着另一边飞了出去。
而那瞬间扑面而来的浓厚热烈让陆昭纯顿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只因为自己被撞到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此刻浓烟滚滚火势最重的祠堂正前方。脑袋忽然一片空白,鼻尖被呛得已经闻不到任何东西,陆昭纯眼睁睁看着自己扑向那片火海,却在电石火光间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大力一击,随后,失去了知觉。
姝婉仪进祖宗祠堂烧香奉仪却引起火灾,很快变成了宫中众人奔向告走的乐闻。而关于其妖孽祸水的传言也几乎是在祖宗祠堂火势被熄灭的半个时辰后,便传到了宫中有心之人的耳中。毕竟,纵观前几位妃嫔,所进去之后皆是相安无事,更何况祖宗祠堂本就是重地,多年来一直被小心保护,哪里能这般轻易发生火灾?
引起火灾的守灵嬷嬷已经在事情大致被通报后,便被君祈羽赐死。而莫惠君作为后宫主位办事不力,也被君祈羽罚俸三个月,顺便收回了部分后宫大权交予绾妃慕绾倾行使。就在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时刻,陆昭纯作为此次事件的“红颜祸水”,却因为那一日的意外而重伤昏迷不醒。
右侧身子略有烧伤,鼻中呼吸被浓烟呛熏而受到感染。最为严重的是脑部受到重击引起波动,因而在祠堂着火过了三四日后,依旧不见转醒,反倒越来越严重。
宫中的种种传闻不绝于耳,有的人说是因为陆昭纯妖孽之身遭到祖宗诅咒被附身,因此才会一直不醒;又有的说是因为她烧香时冲撞了祖宗神灵才会得此惩罚,没死已经是万幸。总之没有一方是偏向好的,处处都是落井下石,恨不得陆昭纯就此被君祈羽或处死或打入冷宫。
而作为后宫新近执掌大权的慕绾倾却丝毫没有动摇,不仅让以上种种说法越演越烈,还根本不打算插手禁言,只恨不得陆昭纯在昏迷中都能被舆论压死。而宣双阁自然成了众人避嫌之地,唯恐不及被牵连,只能躲得越远越好。
只是苦了宣双阁的下人,处处遭人白眼辱骂,却根本没有能力还击。只能日日愁苦看着自家小主越来越虚弱的身子,无能为力。
索性君祈羽并没有听从宫中多数舆论,在处理了祖宗祠堂事情之后,立刻安排太医院人手替陆昭纯救治。然而治标不治本,烧伤已然痊愈,头上被击撞出的红肿也已消了。但陆昭纯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横竖都醒不过来,急刹了旁人。
宣双阁内每日里都将情况汇报给君祈羽所知,而在陆昭纯昏迷的第四天,几乎在众人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宣双阁却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而一脸憔悴的素阮在见到来人的第一刻便犹如看到了救星般瞬间哭出了声,急忙扑到来人身边道:“凤先生,您终于来了,你快来看看姑娘吧,她……她……”
“素阮!”虽然也是一脸着急,可凤楠胥却并未忘了本份,反而略带严肃地提醒道,“这儿毕竟是宫里,你不要一口一个姑娘的,再给她带来什么麻烦。”说着,脚下步子不停,急急冲向陆昭纯内阁:“王爷在府中都急疯了,上折子上了几十道,这才终于让陛下同意我进宫来救治,不然的话,我真担心他会不会直接闯进来。”
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君逸尘和陆昭纯之间的事情,素阮脸上一白,随后便有些抱歉道:“是素阮不对,没有按照王爷吩咐照顾好小主,真是无颜再见王爷了。”
“现在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凤楠胥直率开口,一边推开内阁大门,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搞成这样,烧个香都能引起火,这日子还能过吗?”
内阁中的苏锦澜闻声急忙快步走了出来,恰好听到凤楠胥的最后一声询问。见到凤楠胥的片刻先是一愣,随后便急忙上前掩住门边道:“这位先生还请小心隔墙有耳,眼下小主已经是腹背受敌,若在被人抓到什么把柄,只怕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凤楠胥不由多看了苏锦澜一眼,总觉得面前人有几分眼熟。然而没有功夫再去多想,快速几步靠近陆昭纯床榻旁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开始诊脉。
只是看着凤楠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时,素阮和苏锦澜面面相觑,竟是不敢再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见凤楠胥终于放下手的那一刻,终于齐齐出声道:“凤先生,小主到底怎么样了?”
长叹一口气,凤楠胥表情凝重并带了几分责备道:“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她体内起伏波动太过明显,竟然还有中毒的迹象!甚至,还是好几种毒素混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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