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笑了笑,陆昭纯道:“总归是要谢谢你才对。不过我总觉得这次醒来,似乎情蛊一直带来的那种压迫感好像小了很多……你们可是发现了什么治疗的法子?”
此话一出,凤楠胥和陆子扬皆是一愣,随即便打哈哈道:“也没什么,就是照着你师傅给你配得药方加重了几味药而已。许是你师傅一直觉得你体质温和不适宜下猛药,所以这些年来的用药效果便差了些。眼下既然你自己也觉得好了许多,那就安心休养便是。”
没有注意到凤楠胥在说完这句话后略带担忧的神情,那与陆子扬不由自主对视的模样明显是藏着什么隐情。然而此刻陆昭纯的目光却只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门外若隐若现的侍卫背影,疑惑道:“这儿是什么地方,瞧着眼生,像是哪位贵人住过的?”
自然遵循着君逸尘的意思没有将实情说出,陆子扬道:“就是你受罚的那个宫门口而已,你那时已经命悬一线,为了节省时间,陛下便把这宣双阁赐给你养病了。门外有专门派来守卫的侍卫,也算是个补偿吧,毕竟慕绾倾能走到今日这般张狂,也多是他宠出来的。”
讶异一向不愿对君家事务过多评论的师兄这番怨言,陆昭纯很自觉地没有继续下去。心想着隔墙有耳这种事,即便那些侍卫距离得相当远,但为了以防万一,陆昭纯还是避开了这些敏感字眼,只随意问些有的没的。
过多交谈几乎让刚刚醒来的陆昭纯有点疲软费力,不多会儿功夫便觉得气虚喘不上起来。无奈看着凤楠胥和陆子扬再度手忙脚乱地添了新的补药喂她服下,心中有些内疚,但更多的却是无缘无故冒出的失落。
为了什么呢?不过是想知道,为何自己都快死了,君逸尘却还耐着性子不愿来看她。虽说可以想到陆子扬和凤楠胥的出现多半是因为他在中间周旋,但比起这些来,还是想要见到他的那种强烈**,更让人觉得心中憋闷吧。
在昏迷着的那段时间内,似乎冥冥之中也曾感受到了君逸尘冰凉指尖的触摸。只是到底是梦是真已经不愿意再去计较,此刻,她醒来了,他却还是不在……
“咚咚”的敲门声忽然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静,同时抬头的凤楠胥和陆子扬二人脸上一闪而过不耐烦神色,以为又是君祈羽那边派人过来询问。示意陆昭纯先比起眼睛假装尚在昏迷中,陆子扬前去开门,却发现来人并不是什么太监公公,而是与陆昭纯相交甚好的童镜眠。
满脸担忧地对着陆子扬行了个礼,童镜眠小心翼翼低语道:“陆、陆侍卫,我想问问昭纯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童镜眠还算是有点印象,陆子扬敛去面上佯装出的冷酷,换上如常表情道:“你有什么事儿吗?”
急忙摇摇头,似乎有点害怕般地答道:“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担心姐姐的身子罢了……那日我并不在场,听宫女们说,姐姐似乎伤得很重。最近太医院忙得不可开交,我也是趁着好不容易休息的空荡才跑来……”
“师兄,让她进来吧。”童镜眠的声音不多不少恰恰传进了陆昭纯耳中,低沉着声音对着门外陆子扬喊了一声,无视凤楠胥相当不悦的目光,陆昭纯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两句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既然连当事人都这样讲了,陆子扬再坚持下去也是无趣。童镜眠见状急忙给陆子扬行了个礼,随后冲进房间,看着陆昭纯一脸苍白躺在床上,泪不由自主便流下来了:“姐姐……你、你受苦了……”
有点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陆昭纯无奈笑笑,道:“莫要哭了,眼泪还是留着我哪日死了再用吧。”自动忽略房中另外两人投来的不爽目光,陆昭纯继续道,“你最近可还好?有没有意气用事又替我冒头?”
委屈地撇了撇嘴,童镜眠回道:“没有,我记着姐姐说过的话,尽量都忍着。更何况我一直担心姐姐的状况,也没得时间跟她们计较。只是三国使臣前日已经悉数进宫了,太医院那边时刻都依着陛下的意思,测试器皿用具的良好以及准备药膳所需要的材料。加上太后娘娘旧疾复发不能怠慢,是以好多事情堆在一起,越发忙碌了。”
哪知她刚刚说完,便听见陆子扬一声冷哼:“有慕太医在,你们还需要那么忙碌吗?他那人倒是有本事的很,随便耍个心机就能解决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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