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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太阳爬到天空最高的位置,午休铃声响了半天,苏沫还捧着那本《彼岸花》,丝毫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不想饿死就跟我去食堂吃饭!”郗语默怒喝一声,忍无可忍地把苏沫拖出教室。
“我是不饿,不是想饿死。”被郗语默架着的苏沫目光呆滞地瞥一眼郗语默,“so,别像拖着尸体一样拖着我,ok?”
“不饿就陪我去食堂。”
郗语默死不撒手,一路像拖着尸体一样把苏沫拖到食堂。学校冬天的食堂是特别迷人的,食物散发出的香气让人从心底觉得温暖。然而苏沫面对餐盘里的红烧肉,完全提不起来食欲。
郗语默拿筷子在苏沫眼前晃了几下:“我的大小姐,您多少吃一口吧?”
“我不是大小姐,我是公主。”苏沫一本正经地纠正郗语默。
“好好好,公主殿下。”郗语默无奈,只能顺从苏沫,哄着苏沫,“您没带饭卡,刷得可是我的饭卡,您能体谅一下我们这种劳苦大众的心情么?这不糟蹋粮食么?”
郗语默话音未落,一双罪恶的筷子冷不防夹起苏沫餐盘里一块红烧肉。
“她不吃我吃!”尹恩赐把肉扔进嘴里,自来熟地坐到郗语默身边,一脸享受地咂咂嘴巴,口中念念有词,“打架的时候找我,哭的时候找我,吃肉的时候怎么能少了我呢?”
“我有洁癖。”苏沫白了尹恩赐一眼。
“我知道!那都是谣言!”尹恩赐继续夹着苏沫餐盘里的肉。
“不让碰的部分是谣言。”郗语默咬着筷子,努力把声音压低,“但是对于食物……她真的有洁癖。”
尹恩赐一脸惊诧,嘴里的红烧肉掉在餐桌上,红色的酱油在白色的餐桌上滚出一条油腻的痕迹。
“恶魔殿下,我错了!”尹恩赐举手投降,皮笑肉不笑地跟苏沫道歉。
苏沫拿筷子重重敲上尹恩赐的脑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喂,你摆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怎么对得起这满满一盘红烧肉阿?”
“那我还能继续吃么?”尹恩赐垂涎欲滴地盯着苏沫餐盘里的红烧肉。
苏沫把餐盘推到尹恩赐面前:“吃吧,我不饿。还有,不要叫我恶魔殿下,我是公主!”
“学长,我们跟苏沫学姐一起吃饭好不好?”
这句话,伴随着甜得瘆人的笑声钻进苏沫耳朵。苏沫抬眸扫一眼挽着林川忆的辛慈,目光落定在林川忆的脸上,嘴角扯起一丝笑,夹起一块红烧肉,硬生生塞进尹恩赐嘴里,没看尹恩赐的关系,蹭的尹恩赐满脸酱油。
面对苏沫和林川忆之间如此浓重的火药味,尹恩赐哪敢说话,郗语默也屏住了呼吸。
林川忆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径直走向离他们最远的一个餐桌。辛慈屁颠屁颠跟在林川忆身后,手忙脚乱打了两份饭,又买了两瓶水,甚至帮林川忆拧开了瓶盖,小心翼翼伺候着林川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我面前,却不和我说一句话。”苏沫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坐在食堂这头,他却坐在食堂那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从前最爱抢他碗里的红烧肉,现在他碗里却一块红烧肉都没有。”
尹恩赐抽出一张纸巾,擦着脸上的酱油,打趣道:“恶魔殿下,你拿红烧肉都可以作诗阿?”
“不要叫我恶魔殿下,我是公主!”苏沫再拿筷子狠狠敲了几下尹恩赐的脑袋。
吃过这顿不愉快的午餐,下午第一节课是“地中海”的,本来吃完饭血糖就蹭蹭往上窜,再上这种无聊的数学课,每个人都昏昏欲睡。
苏沫没吃饭,血糖自然不高,又刚刚看完《彼岸花》,百无聊赖。她把书撂在桌上抻了个懒腰,余光瞄到同桌的郗语默正在一张小纸条上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什么。好奇心唆使她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纸条上郗语默娟秀的字迹:“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
苏沫“噗嗤”一声乐了,白郗语默一眼,小声嘀咕:“废话!你不喜欢人难道还喜欢狗么?”
“嘘!”郗语默红着脸叠好那张小纸条递给苏沫,指着尹恩赐和林川忆的方向小声说,“帮我……传给尹恩赐。”
“你……喜欢他?”
苏沫这一声尖叫,让深青色校服汇成的海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郗语默恨不得剪了苏沫的嘴,但她不能,最后只能咬紧嘴唇忍气吞声地把怒火咽下去。
“怎么又开始表演咬舌自尽了?”苏沫嘟囔了这么一句,转身把纸条传到后桌,使了个眼色,“给尹恩赐。”
“你别现在传阿!”郗语默一脸晕厥过去的表情,捶两下桌子,转头趴下,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喂!”一头雾水的苏沫推了推郗语默的胳膊,“你还真咬舌自尽了阿?”
“苏沫阿苏沫,如果可以,我真想咬断你的舌头。”欲哭无泪的郗语默边说边握起拳头,又捶了两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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