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听他这样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随即愤怒。
“厉笙,我不是刚才那样的女人,希望你--给我最起码的尊重。”将酒杯放在桌上,我甩开搭在我肩上的手。
他并不以为意,笑道:“你希望我用强?”
我没回答,他终究是不耐烦,头一昂,把酒含在自己嘴里,按住我的头,一下就把酒往我嘴里喂,我越挣扎,唇上越疼,酒顺着流了出来,他仍是在吻我,嘴唇火辣辣的,一阵羞辱感涌上心头。
他闷哼一声,放开我,手抚上自己的唇,指尖的颜色令他更加疯狂。
我咬了他。
我鄙视自己,似乎总是在咬他的唇。
我立马朝门外走去,脚似乎被绊了一下,来不及站稳,所以,很不幸地,头撞到了桌角。
有些疼,但还好不严重,没见血。
刚要爬起来,身体一暖,比较熟悉的清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我对他实在害怕,像是看出了我的惊慌,他厉声道:“别动!我带你去医院!”然后,就像做过很多次一样--横抱着我。
我抑制住心里不该有的情愫,将脑袋藏在他的怀里。
A市医院VVIP病房。
我躺在病房上,看着普外科的主任和院长一副毕敬毕恭的模样,再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权势之大。
“李主任,她真的没事?”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站在一旁的普外科李主任说道,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温柔或是犀利,我看不懂。
“厉董,白小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李主任非常无赖,可是坐在沙发上的人是他自己这一生都不敢得罪的主,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厉董,李主任在普外科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您可以相信他。”院长在旁边帮衬着。
他问了数遍,在听了这样的答案后,紧扣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当时看着她撞了桌角,脑里一下就空白,就连找她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净,还不顾Mark的监视抱着她直奔医院......既然没什么大问题,那他就必须完成他的目的。
有时候我觉得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就像现在,之前还一副十分担心我的样子,现在却不顾我受着伤,硬拉着我出院,一路上跌跌撞撞,不少认识我的护士都想过来阻止他,却被他犀利而狠绝的眼色给逼退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有些陌生的路口,他却是轻车熟路。
回答我的,是刺耳的车笛声。
车窗外的灯光射在他的侧脸,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隐忽现,此时的我竟然想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人生苍苍,地老天荒。
可终究是个荒唐的妄想。
车在一个房子门前停了下来。房子十分破烂,门前堆满了垃圾,玻璃窗只剩下框架,门上挂着几把锁,一阵腐烂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咳嗽了几声,想借此离开,他却拿出钥匙开门拉着我进了房间。与房外的臭味相比,屋里更让人难以呼吸,我捂着鼻子,想吐,而他像是没闻到一样,什么变化也没有。他对这个房间应该是熟悉的,因为不用摸索就知道灯的开关;也或许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因为他有门外每一把锁的钥匙。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气里可以看见灰尘,满地的垃圾,各种空酒瓶,还有包装袋,没吃完的早已变干长了霉菌的饭菜和散发着霉气的衣服......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快而模糊,可是我越想去抓住它头就越疼。
他却在此时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两年前,这里躲着一个女人,她将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关得死死的,白天因为有阳光,她就一直躲在被子里,身体抖动得厉害,那么热的天,不知道她怎么受得了;到了晚上,她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酒,见到她的人都说她疯了......回到屋里,她翻出藏着枕头下面的照片,抱在怀里,一声一声地叫着照片上的人的名字,然后一瓶接一瓶地喝,边喝边哭,最后酒差点让她送了命,还好有人救了她......”
他讲得入了迷,声音在颤抖着,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冷酷,他真的很痛苦,那么一个狠绝无情的男人竟也哭了。
而我,也不知何时落了泪,我知道的是我的心也在痛,无由地。
“你知道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吗?”他问。
我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会叫他‘笙’,如果她生气了就会直呼其名‘白厉笙’,但其实他真正的名字叫‘厉笙’。”
我想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可是我头痛欲裂,脑袋像要爆炸一般,零零稀稀的碎片扎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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