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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半夜鬼敲门

朱滔率幽、蓟州全部军队,又向回纥借了一万骑兵,共纠集五万军队,向南进攻官军来和朱泚呼应,朱滔包围进攻贝州。李抱真准备带几名骑兵到王武俊军营里去。门客都劝阻说:“胡人将领残暴,大将军不能够入虎穴,去必送死。”李抱真坦然面对说:“人总有一死,我兄长李抱玉击安禄山、史思明为朝廷立下了不朽功勋,我也期盼像兄长一样!我走后军队由行军司马卢玄卿掌管,你们都要听从他的指挥。”卢玄卿不舍,拉住李抱真说:“让我替大将军去吧?天下可无玄卿,不可无大将军”。李抱真怒说:“我今天的举动,关系到国家的安危。我如果死了不能回来,管理军队听从皇上的命令,也靠你;指挥军队,到东边为我报仇,也靠你。”说完就走了。

李抱真来到王武俊的军营,王武俊戒备森严,看到李抱真只带了两个侍卫过来,于是令将士退下。李抱真对王武俊说:“朱泚、李希烈僭越称帝,朱滔围攻贝州,他们都想骑在我们头上。您既然不能和他们争雄,难道愿抛弃真命天子去臣属叛贼吗?何况皇上在奉天下诏归罪自己,真是夏禹、商汤式的好天子啊。”说到德宗外出避难,李抱真抱着王武俊哭了起来,泪水直流,王武俊也哭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被感动了。

晚上,李抱真就睡在王武俊营帐里,睡得呼呼大响,王武俊见李抱真睡得那么死、如此信任自己,很受感动;明日,王武俊面向李抱真恭敬的指着心对天说:“我这条命已答应您誓死杀敌了。”李抱真大喜,于是和王武俊结为兄弟。王武俊大集其军,说:“从今天起,我王武俊黜伪号,重新归顺大唐。士兵们欢呼雀跃。

德宗听闻李抱真降伏了王武俊,大喜。诏国子祭酒董晋与中人前去宣慰,拜王武俊检校工部尚书、恒冀深赵节度使,又加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幽州卢龙节度使、琅邪郡王。

王武俊取消王号归顺朝廷后,田悦也取消王号归顺朝廷。朝廷拜田悦检校尚书右仆射,封济阳郡王,而给事中孔巢父持节宣劳。田悦起兵造反数年,狂愎少谋,亟战数败北,魏兵死者什八,士苦之,且厌兵。既巢父至,将士莫不欣然。田悦与巢父张饮,门阶皆彻卫。至夜分,从弟田绪与族人私语说:“仆射妄起兵,几赤吾族。以金帛厚天下,而不至兄弟。”族弟或谏止之,田绪怒,杀谏者,乃与左右逾垣入。悦方醉,寝酣。田绪挺刃升堂,二弟谏止,绪斩之,因手刺悦,并杀田悦母妻。

天一亮,田绪以悦命召田悦心腹许士则、蔡济计事,许士则和蔡济急急忙忙的赶来,田绪突然拔剑杀之。田悦有亲将刘忠信者,悦常使防督田绪直入寝室门,田绪呼说:“忠信刺仆射,与扈趯反。”众执刘忠信,刘忠信大喊说:“我没有杀仆射。”田绪一刀将其砍死。于是自称魏博军留后。

朱滔听闻魏博内乱,大喜,出兵攻打魏州。田悦于是向李抱真和王武俊求救。李抱真再派贾林复说王武俊:“朱滔素欲得魏博,会悦死,魏人气闉,公不救,魏且下。朱滔益甲数万,张孝忠将北面事滔,三道连衡,济以回纥,长驱而南,昭义军必保山西,则河朔举入滔矣。今魏尚完,孝忠未附,公与昭义合兵破之,声振关中,不朽之业,谁与公参!”王武俊大喜,与李抱真相闻,自将屯南宫,抱真屯经城,两军相距十里而舍。李抱真派人对王武俊说:“两军相差太远,难以救应。”王武俊与李抱真遂俱东壁贝州,距贝州城三十里止。

朱滔欲迎战,王武俊高戒将士说:“大家都要吃饱喝足,今天会有恶战。”看到朱滔列阵,大家都想出击,王武俊说:“军未合,毋妄动!”于是遣骁将赵琳、赵万敌兵五百隐蔽在林内以待敌军。朱滔使票将马寔、卢南史向西布阵,其大将李少成引回纥作为左右两翼。日中时分,王武俊一声令下,领军击敌军,双方短兵相接,王武俊与子士清引精骑望少成军,李抱真次之,朱滔驰骑二百出王武俊东南,乘高鼓噪。王武俊使步兵决战,而自以骑当回纥,勒兵避其锐。回纥马怒突而过,未及返,武俊急击,赵琳等兵亦出,回纥惊,中断,遂先奔。朱滔兵蹙武俊军,不能伤,回纥也败退,朱滔即欲引军还,朱滔将士嚣叫不能止,军大奔,滔走还壁。王武俊和李抱真领军追击,王武俊中流矢,对李抱真说:“士兵士气少衰,盍以骑济师,巢穴可覆也。”李抱真令骁将来希皓率劲骑薄朱滔营,卢玄真乘其后,朱滔惧,引众去,来希皓拼命追击,王武俊早在狭隘处埋伏,看到朱滔到来,突然杀出,朱滔大败,免者仅八千人。此时,天色已晚,各按屯,王武俊营滔东北,李抱真营西北。朱滔知不支,夜半焚车粮,遁归幽州,火如昼,师大噪,其声殷地。李抱真以山东发生蝗灾,食少,军粮供应不上,归于潞州,王武俊亦引兵还。

德宗听闻大捷,诏以恒州为大都督府,即授武俊长史,清河郡王,赐德、棣二州。王武俊上还幽州卢龙节度,德宗不许,加封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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