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遇没理他的话，直接反手抓/住男人的衣领，怒吼道：“是不是你叫他来的？全市的丧尸都要集中过来，你是想害死他！要是他有什么事，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话音刚落，他猛地打掉男人的手，从顶楼一跃而下，狂风灌进他的口鼻。

“彦臣！”

楼顶男人一愣，抓/住栏杆向下望去，正看见闻遇的身体骤然落入丧尸堆里，那些丧尸伸出沾满血肉的手兴奋地够着，“闻遇！你/他/妈疯了！”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闻遇落地的前一刻悍马车强横地冲了过去，一缕细风悄然卸去下坠的冲力，让他跌落在车顶。

男人在楼顶看到这一幕，眸色陡然一冷，“徐彦臣……三阶？真是意外。”

车门打开，徐彦臣削去面前的丧尸，抓/住闻遇的手将他拉进车里，一只丧尸的手突然从斜地里刺过来，直/插闻遇的喉咙，徐彦臣手臂一横，挡下了袭击，手掌被刺穿。随手甩出一道风刃，使劲关上车门，徐彦臣边踩动油门，边在闻遇身上摸。

“你摸哪儿呢！”闻遇突然按住徐彦臣的手，抽着冷气的声音冷喝道。

徐彦臣一愣，笑道：“我摸/摸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小心点，”闻遇突然看了眼前方，徐彦臣一个急转弯，避过一根倒下的电线杆，“我没事。你怎么会来这儿？”

“老婆都丢了，我不得找找？”徐彦臣似笑非笑道。

闻遇没说话，只是抬眼看了眼前方，黑白的眼瞳突然变成全黑，“加速，冲过去。”徐彦臣油门一踩，前面拦路的丧尸都像冻僵了一样，不再扑上来，而是直/挺/挺站着，任由徐彦臣撞开。

闻遇的眼瞳越来越黑，浓墨一般的色泽，冷玉一般，空洞而阴森。

在风刃的包裹下，千疮百孔的悍马终于冲出了包围，转过两个街角，奔着城外驶去。

闻遇闭上眼睛，神色苍白，额前的发丝垂下遮住他的半边脸，有汗珠从下颔滴落。

“阿遇？你怎么了？”徐彦臣发现闻遇的不对劲，把车停在路边，赶紧道。

闻遇朝他靠了靠，低声道：“别停，赶紧开车，他们会追上来。”

谁会追上来？

徐彦臣念头一转，已经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向前驶去。悍马从路口冲过，白天还住满难民的道路两边，只剩下残破的帐篷和血肉残肢，偶尔有几只丧尸还在咀嚼着，徐彦臣开车过去，随手解决了。

开上国道，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四周才渐渐没了丧尸的踪影。

徐彦臣在路边停下车，伸手轻轻抱住闻遇，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摸了摸闻遇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低声道：“喝吧。”

车厢内响起一声轻笑，闻遇抬起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你以为在养吸血鬼吗？”

“我老婆比吸血鬼好看多了。”徐彦臣低头吻了吻闻遇的鼻尖。

闻遇笑了笑，轻声说：“那是作为残次的试验品的缺陷，能量枯竭的补充方式。我之前过度使用异能，把身体里潜伏的毁灭能量激发了。需要人类的血肉……跟那些丧尸没什么分别。”

徐彦臣抱着闻遇，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即便找到异能增强剂的解药也没用。”闻遇微微偏头，侧脸淹没在暗色的光线里，“或许哪一天，我就变成了丧尸，或者，死了。”

徐彦臣猛地勒紧他的腰，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笑道：“没事，托那个变异药的福，我也差不多。嗯……这是不是夫妻命？”

闻遇转过头来，瞪着他。

徐彦臣捏了一下闻遇的鼻尖，“瞪我/干什么？”

闻遇拍开他的手，重新靠回椅背上。徐彦臣从空间拿出食物来，又削了一个苹果递给闻遇，两个人下了车靠在车厢上，从高处望向远处的q市。

“白天还好好的，一眨眼而已。”徐彦臣叹了口气，仿佛能看见漆黑夜空下荒芜的城市上空蒸腾而起的血气。

“在丧尸刚刚进攻的时候，部队已经带着一些普通人撤离了，异能者势力也走了，伤亡不小。”闻遇咬着苹果，低声道。

夜里的风有点冷，徐彦臣给闻遇又套了一个外套，淡淡道：“歇一会儿，就继续走吧。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末世就是这样，生命脆弱得像纸，一撕就碎。”

闻遇点点头，伸手抓/住了徐彦臣的手，徐彦臣笑了笑，回握住。<!--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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