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到香房去取些香烛来,好拜祀神灵,你却与一些浪荡小子在这胡缠,回头看我怎样收拾你”一个穿得十分华丽的女子边说边从左边偏厢走了过来。
“三嫂实在对不起,今天学堂放假,我的几个同窗来家中玩,闲着无事,便商量着踢阵毬子,活动活动身子,那知伤了慧丁姐姐,我这里赔不是了,请三嫂多多愿谅”那德华说着向他三嫂燕珠深深鞠了个躬。
那燕珠听了头也不抬,用手掐着慧丁右耳,口中不冷不热地说道:“人家个个都是富家豪门子弟,家里有用不完的万贯钱财,我们是什么人,还不赶快起来,在这里跟着瞎胡缠,也不知丢人现眼”说着硬拉着慧丁向左边厢房走去。
德华被三嫂无端抢白了一阵,委屈的话也说不出,那站在一旁的其和见了慌忙过来劝道“学兄我们已经玩的挺开心的了,现已快到黄昏,我们几个学友还是到院外的溪边散步一会,再到街市的酒楼里大家聚餐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那德华是个聪明人连忙说道“其和学弟说的对,我们还是到酒楼中聚一聚热闹,好不容易才有个假日,大家玩的开心才好。”
几个学友知德华心中不乐,也希望通过到外面走走好让德华扫去郁闷的心情,便马上一起携手走出院外到溪边游玩去了。
那边德华领着一伙同学闷闷不乐地离开铁轩园,这边院中右厢屋里的二姐婉春却坐在书桌前望着那窗外的绿柳在不断地垂着泪。原来那婉春天生聪慧贤淑,她自亲爹宇寿去世后,已知家中失去担当大梁,几位兄弟除大哥冠华略显稳重,事业已初有成效外,其他几位兄弟小的小,末成器的末成器,今后家势还不知是一种什么走向,再加上前段日子因二哥朝华夜宿小娘之事,被那清风寨盗匪所诈,为保朝华性命家中用去许多银两,卖了许多田产,金家大伤元气不说,二哥朝华也被惊吓的从此卧床不起,所以这段时间她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刚才看见德华跟同学踢毽子时显示出来的那种欣欣向上的朝气,心想金家不久也许会兴旺起来,于是心情便有了些好转,可突然又听到三嫂借题抢白德华的一席话,不由的又伤感起来,漠然中望着窗外的垂柳不知不觉地又落下泪来。
“二小姐,大嫂说今晚饭不够,准备做些大饺,唤你过去帮忙”一个名叫如意的丫环嚷着走了进来。
那婉春听了急忙拭去泪水,出了右厢房向东边的橱房走去。
日升月落,光阴如梭,又是一个春天来了。
旷野中蓝天碧柳,蛙叫鸟鸣,柘榴象一团团焰火挂在树梢上,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那金府铁轩园里更是春意盎然。一群顽童正在假山中玩耍嘻笑,这时府内却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显示出无比喜庆的景象,原来今天是府中二小姐婉春出阁之日,府中到处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那婉春夫婿家翁原是与婉春家父同窗共读的学友,只因长大后他们才各奔东西。那婉春家父宇寿停学后从事商业。生意日渐兴旺,成为江南一带颇具盛名的丝绸代销商,然而他虽家资万贯,可平时为人甚是谦和,在当地很具盛名,他从不倚富欺贫,而且最喜接济贫困人家,贫穷人家凡遇喜丧之事,有请他的,无论是谁他都能赶赴,若有富,贫两家同时请他,他必定到贫穷一家就宴,旁人问他为何如此,他说富贵人家经常请酒,这次没去,以后还可以再去,贫穷人家请一次酒不容易,因而一定要先去贫穷人家,所以深得众人好评。婉春夫婿家翁则是一位文思敏捷,才华横溢的文士。他年青时一路赶考,分别中了秀才,贡生,进土。现朝廷赐封济南知府,是一个官宦之家。虽两家境况不同,但因婉春夫婿家翁与婉春家父宇寿幼时是同窗共读的好友,平日甚是投缘,直到成年各自为业后仍时常有书信来往,互诉衷肠,以表慰藉。这次两家连姻,仍是天赐良缘,原来早在6年前婉春夫婿家翁从潮洲通判升为济南知府赴任时,路过金溪到婉春家小住一段,那时婉春夫婿正值16岁,恰是季年华,情性窦开之时,浑身焕发着青春气息,婉春家父看到非常惜爱,并将婉春许配与他。去年其婿家父见两家孩儿都长大成人,已到了婚嫁年龄,于是传来一封书信与婉春家父宇寿商议迎娶之事,婉春家父见姻家翁说的在理,便表示同意,双方商定在今年五月初三举行婚宴。那知去年秋天婉春家发生变故,家父宇寿重病离世,所以现今只得由大哥冠华主持婚礼。今天正是婉春出阁之日,只见那迎亲队伍里:对对灯笼前行,根根管潇吹奏,百箱绫罗紧跟,震天哨呐阵阵,一伙人吹吹打打沿街一路走去好不气派;那院墙外春落红阵阵,片片飘飞在锦绣轿顶上,真是这厢是爆竹催喜阵阵,那边是掩面伤心别离,一行人徐徐向通往泉城方向的金溪河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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