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元昊神色瞬间变得认真,问“想到什么了?”
“你描述的那种伤势,也不是只有一死,既然是江湖传闻,又没人见到那女子的尸首,也许她又绝处逢生了!”
梅神医看了看拐角的漏刻,一盘棋,竟下了那么久。
拓拔元昊眼的神色又暗了下去,原来只是猜测,他拿起斗笠,回头说“我回去了,明晚再来。”
他刚掀开门帘,看到火房里滚滚的浓烟夹向天空扩散。
“陆芥,快出来灭火!”
他已经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门,刺鼻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个蠢女人,竟也睡得着!”陆芥已经到了他身后。
拓拔元昊在浓雾的烟气,依稀看到灶台边一个熟睡的人影。
“应该是晕了过去,火势那么大,我先进去救她!”
陆芥想他的预感一般都很准,这女人不会那么短命。
拓拔元昊冲进去,房梁已经烧坏,散落的木头不时会砸下来,他捂住鼻子,迅速走到青衣身边。
利索的抱起她,还没站稳,面的木头准确的砸在他的后背,怀的人又掉下去,滚落到火势更凶猛的柴火堆。
拓拔元昊不顾疼痛,立刻又去抱起她。
向门口冲去。
陆芥看得好心急,“还好你没事!”
拓拔元昊突然摔倒在地,浓烟熏的他头晕脑涨,后背这会也感觉像断了一样。
他猛然间看到救出来女子的脸,皱着眉说“不好,她的脸已经烧伤了。”
陆芥无所谓的说“没事,她命长着呢,你怎么样了!”
“还好,后背砸伤了。”拓拔元昊试图站起来。
陆芥扶着他,说“今天在这休息吧,好了再回去。”
拓拔元昊回头看一下地的女子,担心的说“她会不会醒不来。”
“放心,她的命硬着呢,你先休息,我去诊治她。”
因为火房是独立的,天气又寒冷,天下着雪,地和房顶的雪水一化,很快熄灭了大火。
陆芥走到青衣身边,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些液体,撒在她烧伤的脸。
再拿起她纤细的手指,一枚银针那样不留情的刺进指腹。
青衣微微皱眉。
陆芥看她反应不大,又拔出银针,快速的刺进另一个手指指腹。
“啊,好痛!”青衣叫了一声。
“醒了好,西厢房有个床,柜子有两个被褥,常年不用,你将着睡吧。”
青衣感觉好悲惨,从来不知道她的人生可以落魄成这样。
早知道不下青山。一直陪着年轻婆婆了。
婆婆虽然性格古怪,可是从来没打过她,是爱骂她笨,骂她喜欢偷懒。
她眼泪汪汪的,挣扎着,爬起来,向东厢房走去。
天微微亮,拓拔元昊经过壹夜的休息,再加陆芥的推拿,已经觉得不碍事了。
他进了青衣的房间,见她还在睡觉,走近青衣,想确定下她的烧伤程度。
她长长的发大部分已经烧的卷曲,甚至卷到了头皮。
后脑勺的发带也坏了,沾在卷曲的发。
出于愧疚,他轻轻的推了下青衣,“你脸的伤疼不疼?”
青衣睡得模糊,问“什么啊,我的脸好好的呀!”
拓拔元昊疑惑了,说“你昨晚不是烧到脸了吗?”
“有吗?我看看!”
她说着,已经坐起来。
脸的伤在晨光看得分外清楚,若不是拓拔元昊淡定,早已经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左边伤口经过壹夜的恢复,血块和脓水凝结,形成一大块鲜红的颜色,外翻的皮肤更是触目惊心。
右边脸倒还好,虽然也很严重,起左边的也只能算还好了。
“你真的没事吗?我去叫神医过来看看。”拓拔元昊走了出去。
青衣本来觉得很好,但是听说要去找神医,她多心的用手触摸了一下脸颊。
这一摸,她又尖叫起来。
她跑到院落,雪已经停了,没来得及清扫的雪地依然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快到小腿那么深。
陆芥冷冷的说“鬼叫什么?”
“我的脸怎么了,摸去那么毛糙?”
青衣委屈的说。
陆芥嫌弃的扭过头,此时青衣看去像个怪物一样丑陋。
起昨天晚的那个秀气女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下。
“没事,烧伤了而已,过半个月会好了。”
“有铜镜吗?我要看看自己。”青衣到房间翻找铜镜。
陆芥站在她身后,“我院落从来没有铜镜,你还是不要看了,会吓死你自己的。”
青衣捂着脸,看向一边的拓拔元昊。“你说,是不是很吓人?”
拓拔元昊点点头,看到青衣低下的头,又说“没事,这个山间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和神医是没有审美观的,你大可不必介怀。”
青衣又摸摸头发,更惨了,长长短短,几乎全是卷曲的,甚至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刚落到脸,刺痛感觉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啊!好痛,我的脸好痛,快救救我!”
陆芥气愤的拉开她拼命捂住的脸,滴几滴他瓷瓶的液体,说“你不想一辈子那么丑,不许再哭,也不要用你那脏兮兮的手触摸伤口!”
青衣点点头,不能不听话,“神医的药真管用,一下子不疼了,你要医治好我的脸,我不恨你了!”
陆芥错愕的看着青衣,“你没搞错吧,你凭什么恨我?”
“是你明明有房间不让我睡,还让我住火房,这才烧了我的脸,你看,我的头发,难看死了,不知道要几年才长得出来?”青衣埋怨的理了理头发。
陆芥笑笑,在青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突然多了一把小匕首,向她头挥去。
青衣傻站着,也不敢动,说“你在干嘛,你这个坏蛋,我不要变光头。呜呜。”
她刚想哭,想到陆芥的警告,立即又停住了。
陆芥手一停,小小的匕首又不见了,只见青衣头光幽幽,俨然一个小尼姑的造型。
青衣欲哭无泪,只好咒骂道“你这个坏蛋,将来落在我手,一定把你阉成太监,再送去当和尚!”
陆芥轻哼一声,开玩笑,他陆芥是何人?
扔一包药给青衣,说“每天涂些在头皮,包你一个月再长出乌黑的头发,不过这期间,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不然,我不再给你药膏了!”
青衣猛烈的点头。“好的,你让我往东,定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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