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那边几案上的几十个小酒壶,颦了颦眉。
白煜,你打算全喝完才罢休?
为了不让他喝那么多,安天晓比他喝得更多,心想大不了就是把那几十壶全解决掉。
只是,酒量好不等于不会醉。
当地上一堆堆空酒壶的时候,安天晓已觉得神智有些飘离。
抬眼望去,白煜正单手支额,侧着头看自己,也不知他有没有醉。
其实她一直以来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总是那么迷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总能让她的心软成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深深喜欢上他。
便是当初得知他有意欺瞒和利用自己,她还是喜欢他的。
甚至渐渐的,将这些欺瞒和利用看成是小瑕疵,最终忽略。
他,是她见过最完美的男子,除了美貌,还有温柔和细心,虽然还很有心计,但也可说是智慧的表现。
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成了优点,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倾慕和心动,以致想忘记,也已然成了不可能。
经历那些相濡以沫、患难与共,面对他的殷勤示好、以身相护,她已把自己的心看得很清楚,那里有无可挽回的……爱。
为了这一份感情,她可以不顾父亲和师傅的反对,哪怕为此失去了武功,也无怨无悔。
是啊,无怨无悔……
安天晓指着那张迷人的脸,笑眯眯的道:“你……醉了。”
那人笑开,却依然是那慵懒散漫的姿态:“你……才……醉了……我还……要……”
白煜摇了摇手上酒壶,没听到声音,遂又道:“你还……有吗?”
“有。”安天晓脚步有些飘忽的走到他面前。
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因酒意而使得水汽更盛,点点光芒在那儿微微荡漾,眩人眼目。
白煜顷刻间便被那惑人的眼神吸引住,梦幻的美好在模糊的视野里绽放。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道了一句:“在这儿。”
未待他反应,她已俯身吻了下去,狠狠的。
芬芳馥郁的酒香在彼此的唇间打转,醉了两颗心。
滚烫的胸怀靠近,烫得她缩了一缩。
她就知道自己没推断错,这人喝多了对身子不好。
安天晓离开他的唇,在他咫尺之间吐气如兰:“你火毒……发作……我叫人去请……”只觉头脑一阵晕眩,未完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已发现自己被白煜抱了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虽有酒暖却天生无法抑制的微凉的脸,靠着他因酒热而更加滚烫的胸怀,如一把新雪融化在最炎热的夏。
只听得低沉魅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便是……我的解药。”
夜正浓,室内渐渐漾起低低的声音,唤醒了彼此内心潜藏的渴望。
她为他忘情打开自己的天地,秀丽江山精致鲜活,他从小心翼翼到放纵不羁,在她的天地里徘徊进退。
身体与灵魂的交融,在彼此的生命中刻下永恒的印记。
星火炸裂,**翻覆,潮汐汹涌,跌宕起伏。
气息迷离之际,她轻轻呼唤:“白煜……”
“叫我……煜。”
“煜……答应我……别退婚……”
似乎是一阵,又似乎过了很久,终有一声回答传来:“如……你所愿。”
“不得……反悔……”
“嗯……”这一声,也不知是因动情而发的声音,还是某人的应允。
她在某个极限弧度的时刻,大约是因为对方动作的急促,一滴泪从眼角飞洒而出,划过无尽的黑暗,最终落在被褥上,水滴晕开,无声消失。
朝日初升,光线柔柔照入寝室。
白煜睁开眼睛,低头看见伏在自己胸上的女子仍未醒,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她的雪色肌肤上,露出的小脸满是倦意,却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看得正出神,怀中那人睡梦中想翻身,却被他沉沉搭在腰间的手碍着。
她眉头皱起,咕哝了一句:“痛……不来了……”
他勾唇轻笑,在她额间轻吻一下。
昨夜,想必是累坏她了。
他收紧双臂,把她揉进自己怀里,揉进骨血之中。
“别……退婚……”低若不闻的一声,白煜却听得清楚。
想起昨夜同样有过这样的话,他的心既痛且凉。
便是酒醉后、睡梦中,你也惦记着此事么?
你就这么乐意把我推到别的女子身边么?
你姐姐在你心中的位置,当真重要得能让你把我送给她么?
那我呢?重要么?
既是你所愿,我便答应。
他将她轻放身边位置,一声长叹,便想起身。
然而,昨夜酒醉后所能自持的淡定,清醒过后却反而有些不甘。
至少,最后一个问题,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于你,重要吗?
他的眸光忽然一深,翻身而上,带着浓浓惩罚性质的吻住了她的唇,一咬。
“啊……”一声痛呼自喉间溢出,却又被生生堵了回去。
安天晓从睡梦中猛然痛醒,不明白此人为何突然这样,挣扎不得之下,只有睁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很快她便意识到,他定是怪她昨夜趁他酒醉,要他应下承诺。
他对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听得她一声痛呼,便松开那狠狠一咬,只剩温柔而绵长的吻。
若是可以,就这样天荒地老下去,也不错……
很久很久,他方才停歇。
在那气息相缠的距离,他低低问道:“晓,你真要把我打包送人?嗯?”
安天晓眼神幽暗,深知他清醒过来定会追究,后悔自己没能在他醒前一走了之。
都怪自己贪恋一时温存,留恋这人温热舒适的怀抱,以致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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