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动我就不痛了。”
安天晓倒比白煜听话,还真的不动了一会儿。
她心湖有些波澜,昨夜他昏迷不醒,她抱着他为他降温,出于救人的本意并未让她尴尬,然而此刻他清醒了,男子的气息如一张大网把她细密包围,她竟无法做到若无其事,甚至好像有些喜欢上这样的怀抱,贪恋这样的感觉。
当有了如此觉悟,安天晓心下不由一惊,眉眼一抬,正好撞上那深邃的眼波。
他正笑意盈盈的瞧着她,把她瞧得有些发僵。
“怎么了?我的怀抱不舒服?要不换个姿势?”那人的眼神轻佻得令人发指,随即竟翻了个身,状似要压上来。
安天晓大惊,下意识用力推开,那人此时的破身板哪经得起她全力一推,此前没被推开只是因为安天晓知他重伤而控制了力度。
那人瘫倒在地,连连喊痛。
她不忍心,便倾身过去问道:“哪里痛?”
这一倾,冷不防又被那双臂膀狠狠抱紧,随即耳边想起低沉的声音:“再让我抱一会吧。”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快慰,又突然想到自己体内无法治愈的旧伤和她身上的寒毒,便嘴里咕哝:“你看我们,一冷一热,多般配。”
“去找个冰块,与你最般配。”安天晓嗤之以鼻,白了他一眼,当他疯人乱说话,只是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便开始想办法脱身:“你这人,太没良心了,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此话一出,两人同时怔了怔,想起类似的话先前曾出现过,在皇宫冰心湖畔,只不过那时说的人和听的人刚好与此刻相反。
风水轮流转,说不清谁是谁的恩人,或许,他们注定一生牵绊。
两人不禁一笑。
白煜脸上荡漾:“救命恩人,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如何?”
安天晓很不屑:“你这种被帝京半数女人睡过的男人,我不要。”
每每看她暗里吃醋却又不小心显露出来,白煜心情就特别舒爽:“那换你以身相许也可以。”
安天晓决定不再跟这个人胡扯下去,因为在这种男女问题上,越深入她越吃亏,某男太无耻,很难达成共识,还不如直接偃旗息鼓,大胆走人。
反正嘛,她昏迷的时候泡暖泉也这样被看过,看一次是看,看两次也是看。
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她很爽脆的推开他,掀袍,起身,穿衣。
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他很愉悦的端坐好,观赏,观赏,观赏。
“动作如此快,看不真切。”无赖男白煜摇头叹气。
纯情女安天晓铁了心不再卷入这类话题,捡起无赖男的衣物就往他身上丢:“穿。”
白煜站了起身,张开双臂,展示着他自认优秀的完美身材。
但安天晓自然知道他的目的,遂瞥了一眼地上的衣服。
白王爷,你真当姑娘我是丫鬟?
本姑娘活动在这世上十六年都没给男人穿过衣呢!
不干!
她一字一顿冷冷道:“自、己、穿!”
白王爷依然没穿,只是懒懒的转了个身,背对她。
伤疤狰狞,比夜里看更清晰眨眼,安天晓眼神一黯心一软,一阵愧疚涌上心头,便捡起地上衣服开始服侍王爷殿下更衣。
“晓……”白煜低低的呼唤,安天晓不解他的情绪为何突然直线下坠。
已经成功让她当上了安丫鬟,他应该高兴得意才对,怎么突然就深沉起来了?
她一边为他把衣衫弄平整,一边抬眸回应:“嗯?”
他低头凝视,待穿好衣衫才道:“今生与你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彼此心中都盘旋着坠崖间的对话,几欲出口求证,却终是没有。
她,不知何故,同样的承诺,于傻蛋极为轻松,于白煜却犹如千斤重。
他,了解她。
……
静王府。
安天晓又回到先前住过的那个院子,夏薇苑。
她本想直接回宫中宁阳殿,后又觉得白煜的伤因自己而起,便转了个念头,以挂念姐姐为由,要去静王府住几天。
白煜自然同意。
安天晓独个儿去了尚德医馆一趟,问尚德有没有让伤口好得快又不会留疤的伤药。
取了伤药,回到静王府,她没有进夏薇苑便直接去了白煜的倾天居。
本以为白煜会在寝室歇息,没想经过书房时,听到了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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