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害你的人,然后带你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牢笼。
白煜安慰道:“别太伤心。”
他拍了拍安天晓的肩膀,却发现她的肩膀竟冰凉得有点过分,心中一寒,立即握住她胳膊。
这触感太吓人,冰冷如雪。
他拉开她倒退了两步,身体一转,来到了她身前,定眼一看,女子的一张玉脸不知何时已白得剔透,双唇竟也失去了血色,唯有那双如墨的黑眸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更闪耀夺目。
手指一触她脉搏,白煜脸色骤变,全身遽然一震,立即抱起她,往屋外飞奔。
“放开我。”安天晓想推开他,也不管若真就这样推开,自己会生生跌落在地上。
白煜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愿。
她全身发冷,寒气逼人,隔着两人的衣衫都能直直的冻进他的骨髓。
“我叫你放开我。”她气若柔丝,体内的寒气随着血液在飞速流窜。
方才在母亲的遗体前,思念太入迷,以致没有发现寒气已不知不觉从皮肤侵入体内,早已在全身流转,如今流窜的速度越来越快,冰寒的程度也越来越犀利,竟是一种无法抑制的趋势。
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凌迟着她,像是有万根细小的冰针袭击着全身每一个毛孔,又像是无数只冰虫在疯狂噬咬着她的心。
难道是寒症发作了吗?十多年来不曾苏醒的寒症,终于又光临了吗?
记得很小的时候发作过,似乎并没有此刻这么难受,是时间久了忘记那种痛苦,还是这一次太猛烈?
全身经脉开始逆行,血液的冰冷好像快要到达某个极限,仿佛随时都会凝固,随之崩裂。
痛彻身心的折磨使她很想疯狂大叫出声,可是仅剩的半点理智却不希望白煜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很用力的想要挣脱白煜的怀抱。
她怕他的温暖又是别有目的的。
她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她怕又会为此失却自我。
“啊——”痛苦而微弱的声音终于无法自抑的从唇边溢出,连同一丝鲜红的液体,顺着白皙的肌肤流过下巴,滑向颈脖。
她模糊不清的视力,看不到白煜早已脸色惨白,红了眼睛,
“天晓,你忍住。”跃出月素宫的红墙时,他又对外面的某人道,“小黑,快去传太医。”
此前,小黑一直与傻蛋对坐。
安天晓跃进月素宫时,留了傻蛋在外面把风,于是白煜也留了小黑在外面,这目的不用明说小黑也懂。
为了不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次小黑放聪明了,在一开始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点了傻蛋的几大穴道,使傻蛋动弹不得,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始终在傻蛋的五步范围之内,眼睛瞠得滚圆,一下都不敢眨的盯着傻蛋。
为了大家都舒服,小黑让傻蛋坐着,自己也坐在对面,于是便开启了一对男子“深情”相望的“美好时光”。
可惜,这美好时光被白煜的一声呼叫打破了。
小黑一听要传太医,便知事态严重,“嗖”的一下便消失了,自然也顾不上被封穴道的傻蛋。
傻蛋闻声,也抬眸看去,看不清埋在白煜怀中的那张脸,却看到了脸下的白衣襟染了红。
似乎每每感觉到安天晓有危难之际,便是他功力乍现之时。
穴道一下子便自行冲开,人也如疾风般一下子挡在了白煜面前。
“放下。”傻蛋沉声,一手扣住白煜的手臂。
白煜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放手,也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状若散漫的道:“她如今情况不明,你确定你可以救她?”
傻蛋不语,只是看清了那张白纸般毫无生气的脸,心中惊了惊。
白煜的问题在他心中转了一圈。
我能救她吗?
白煜似乎能看透他心底最在乎的那一块:“我保证会救她,不管什么方法。”
傻蛋想了想,终放开白煜的手臂,跟随白煜的步伐出了皇宫,去了静王府。
途中,安天晓已经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几次被痛楚折磨得逼近崩溃,在白煜怀中胡乱挣扎,找不到宣泄痛楚的办法,后来,她想到了,双手在自己的皮肤上使劲抓。
以痛止痛。
床畔,白煜解开衣衫,把冰冷的身体搂进怀里,那样的冷,像搂着一个大雪人。
他拉着她柔若无骨的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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