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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7】杀母疑案

“你对我又了解多少了?怎么就笃定我是你可信之人?”

“一点都不了解。但若连同母所出的姐姐也不可信,那便注定我白墨一世凄凉了。”

皇宫之中没有真情,有的只是谋算。

安天晓沉默,揣摩着那种心情,片刻又道:“你想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她心中默默的想,我的父亲即便不是你的父亲,但至少他是你母妃爱的人,你可想知道?

“是谁?”白墨问得很轻很淡,似乎并非很想知道,只是因为安天晓提出,他便敷衍着问了句。

安天晓见状,轻叹了口气道:“还是罢了,一个极其平凡的男人,殿下不知也罢。”

她别来脸看门外,看灰白的地面上那个拉长了的身影,从清晰到消失。

爹,他是不是你的儿子?

“不管他是谁,我想,他应该很爱母妃,不然他不会写出深情若斯的《相思》。”白墨若有所思的轻声念起那首诗,“春日前心似煎,遥望宫墙苦思量,奈何痴梦君不知,人间相思最凄凉。”

是的,父亲很爱母亲,他常常念起这首诗,都总让人听得心里与他一般难受,好像能感应到那份……爱与恨。

又听得白墨再次问道:“晓儿姐姐,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既不愿冤枉好人,也不愿真凶逍遥,姐姐你可理解?”

冤枉好人……

……“母妃是被冤枉的。”

想起寒梅宫中,白煜说此话时,无限悲凉。

“我理解,我答应你。”安天晓终是明确的给了白墨一个答复。

除了为揭开真相,心中好像还有些别的原因。

白煜,我也不希望真凶是你母妃。

……

一夜之间,皇榜再下,上写安怀石将功补过,助朝廷寻回赈灾金,又念安氏二百年来为朝廷尽忠,固免其死罪,职从正二品降至从六品。

也是一夜之间,皇宫后庭中,宁王的住处宁阳殿多了一位特别的贵客——最新出炉的帝京第一才女,晓儿姑娘。

这特别之处,自是因为宁王白墨没给她任何身份,却让她享受着尊贵如王妃的待遇,这让乱七八糟的谣言满宫飞,譬如说——

宁王早在百宴上已相中此女子,可惜当时被静王横插了一脚,事后有感不甘,于是决定在名还没有主之前,及早召她入宫,免得多生枝节。

又譬如——

宁王年纪尚轻,连宁王府邸都还没有,娶王妃言之过早,是以暂时低调,假以时日,宁王妃之位非她莫属。

还有——

宁王不过情窦初开,才会对一个婢女感到新鲜,日子久了,自然就会厌倦,宁王妃无论如何也得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眼下的一切不过是暂时的荣宠。

于是,后宫好事者很快便开起赌局,一方是憧憬真爱永恒,坚定支持晓儿姑娘必成宁王妃,另一方是认定帝王凉薄,无悔支持宁王最终会弃之不顾另娶她人。

至于哪一方胜出,就要拭目以待了。

宁阳殿内,白墨派下来的宫女汇报着这些近日风头最盛的八卦,安天晓一边听一边笑得天乱坠。

宫女自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主子带回来的女人,这个女人要听八卦,她便尽职尽责的不敢有半点隐瞒。

外人都觉得,若宁王有了自己的王府,把安天晓放王府里养,想必谣言就不会那么多了。但谁知道,他们的重点都搞错了,白墨就是要趁着自己还常住宫中,才方便查案。

天曜皇朝历代都有着不成文的传统,皇子到了十六岁生辰,除了太子以外,都会得皇上赐宫外府邸。

皇子一旦有了自己的府邸,没有特殊情况一般不会再留住宫中,以免与皇帝的后宫佳丽传出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白墨清楚自己还有一年时间便满十六岁,若届时再查母妃一案就更不方便了。

大白天的,说起某人,某人就到。

“晓儿,还习惯么?”白墨对安天晓的称呼,好不容易才抹去后面的“姐姐”二字。

他一边说,一边挥手屏退了殿内宫人。

迎面的女子身穿素白锦裙,襟领上绣着朵朵桃,与她头上的粉玉钗极相衬。

“谢殿下照顾,晓儿很好。”安天晓装模作样弯身施礼,待宫人都出去了,她才耸耸肩,一屁股坐在那美人榻上,顺手从茶几上捞了个茶盏,慢条斯理的品着上好的玫瑰茶,“小墨墨,我住进来都好些天了,你到底有没有进展?”

白墨坐到茶几的另一边,有些懊恼:“我只查到,母妃死前的一天,正好是每月一次后宫茶会的日子,但目前没有明显的证据指向其他人,反而疑点都指向韩妃。”

“疑点指向韩妃?只是疑点?有证据吗?”住了些日子,安天晓之前受的零碎小伤好了不少,脸色似乎也比之前红润了,想起事情更是条理清晰了许多。

“后宫记载上写,母妃死的那天,没有离开过月素宫,只有韩妃到过月素宫见她,而且事后在韩妃宫中搜出了致使母妃死亡的剧毒——蔓萝香。”

“就这样?有何证据证明蔓萝香是韩妃下的?人证、物证,都在哪?”这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自是没有。”

“若你是韩妃,你会那么蠢?下毒后还留着这种剧毒在自己身边,等着别人来查吗?”

白墨认真点头:“嗯,有道理。但也有传闻说,此毒难得,是以韩妃舍不得……”

安天晓不急待打断:“此毒难得还是保命要紧?即便再如何不愿舍弃,也大可藏到别的地方,绝不会傻到留在身边等着被查,我看韩妃九成是被栽赃的。”还有一成,便可能是韩妃自己故意这样做的。

思及这个可能,安天晓又问:“当时韩妃有认罪吗?”

“没有。”

“矢口否认?”

“也没有。”

安天晓不解的挑了挑眼角:“那是怎样?”

“当时韩妃只对父皇说了一句:你若信我,便不需我半句解释你也会相信,你若不信,我即便述尽千言万语你也只当谎言。”

这句话很熟悉,好像谁说过……

白煜,是白煜曾对她说过的话。

这句话等同于把答案交给对方决定,信则无罪。

如此下来,余下的一成可能便可排除,毒药绝对是栽赃的。

若蔓萝香是韩妃所有,并故意让人发现,那韩妃与直接认罪无异,又为何拐个弯否认?

她之所以不直接否认,定然是对元承帝的怀疑感到失望极了,可惜元承帝当时,大概已被最爱之人的死冲昏了头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浮于表面的现象,未必是真相。

然而,若下毒之人不是韩妃,其他人又是在何时下毒,如何下毒的?

这案子记载太少了,可想当初根本没深入调查。

安天晓一边思忖,一边随口应了句:“原来如此,那陛下定必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不相信。”

“嗯。”白墨无奈点头,“当天父皇就把韩妃削去妃位,并打进冷宫,当夜冷宫无故失火,韩妃香消玉殒。失火起因后来被认定为韩妃自缢之举。据说,那被烧得残缺不全的冷宫墙上,还残余了韩妃刻下的八个字:没有信任,何言深爱?”

没有信任,何言深爱……

韩妃对皇上,该已绝望了。

那冷宫失火,会是她绝望之下的轻生之举?

许是,许不是,更多的可能,不是。

虽然韩妃对丈夫绝望,对爱情绝望,但该不至于对人生绝望,因为,她还有白煜。

“死那么快,有可能是杀人灭口,好让毒害娘亲一事死无对证。”安天晓一直相信真凶另有其人,而且此人定然位高权重,才得以轻易了结此事,没人敢查,“娘死的那天,除了韩妃,就真的没有再接触其他人吗?月素宫没有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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