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陌充耳不闻，有人扯着她的手，她想甩开，甩了几次那只大手却抓的越来越紧。她抬起头，双眼直视那个人说：“东方路，让我走。”

东方路看着肖陌眼底隐约的点点泪光，心里竟然有一种迸溅出的滚油灼伤皮肤的痛感，那样清晰，那样明了。这一刻，肖陌不来上课，忽略他、误会他、甚至讨厌他，都可以不再计较。他只想肖陌不要哭泣，或者不要一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泣，他只想肖陌脸上露出水滴一样浅淡却纯甜的微笑。而且这个微笑只能对着他，不能对着别人。否则，他会很生气，他会抓狂。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有时候自己问自己，问不出答案。他甚至觉得自己病了，而且病了不轻，这个病让他羞臊，难以启齿。他无人倾诉，没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围着他转，凡是他喜欢的、他想要的，都会有人送过来，甚至自动到身边来。那自己想要的怎么办？他问自己，他彻底的迷惘、迷茫。

肖陌趁着东方路出神的片刻功夫，甩掉他的大手，快步走到教室。原来，曹孟德真的有事情瞒着她；原来曹孟德真的可能看到段红在教室，却不告诉她；原来曹孟德可能也喜欢徐子须；原来曹孟德从来没有向她敞开心扉；原来曹孟德至始至终都没把她当朋友。

曹孟德跟着走进教室。直到放学之前，两人之间再无眼神、动作的交流。放学后，曹孟德看肖陌依然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肖陌，你别这样？”

肖陌眼睫毛抖了抖，终是一动未动。

“肖陌，你想说什么，就说，别这个样子好不好？”曹孟德受不了。

“好。你是不是早就来教室，看到了段红进教室。”肖陌说话不急不缓。

“是的。”曹孟德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段红误会我的时候，我还能有个回旋的余地。”

曹孟德沉默了一会，问：“东方路和韩雅真也看到了段红在教室，你为什么不问他们？”

肖陌竟冷笑了出来，看的曹孟德心惊：“曹可凡，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不一样。”

曹孟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伤害了肖陌。再多的解释在肖陌的冷笑面前都是苍白。

“你是不是也喜欢徐子须？”肖陌直接问。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曹孟德声音尖利，“徐子须我恨死他！”

肖陌看了一眼曹孟德，似乎在印证她的话的真假。

曹孟德慌了，不知道是因为肖陌不信任她而慌，还是因为肖陌隐隐的说中一点事实。她翻来覆去，收肠刮肚想要找一些证据告诉肖陌或者向自己证实，她根本不喜欢徐子须。

“肖陌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可能喜欢他，我恨他。所以我怕他会伤害你，我不想让他接近你，所以我去骂他。肖陌你要理解我。”曹孟德扯着肖陌的衣袖，眼神慌张。

“你不是说要帮我和徐子须在一起的吗？怎么又突然说他会伤害我，好像他不是好人一样。”肖陌言语冰冷。

“因为。。。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徐子须这个人。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懂的真心、真情是什么东西，将别人的感情视作粪土、烂泥，踩在地上的。你喜欢上他只能是吃苦。所以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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