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窗外天空湛蓝，偶有几只飞鸽悠闲的和云朵嬉戏，白杨树青白的枝干上鼓起一粒粒褐色小苞，过不了几天，这些小苞就会长出嫩绿的白杨叶来。

黑板上距高考的“有106天”几个大字，字体用粗硬的红笔写成。放眼望去，整个教室一片书海，只有看到几个死气沉沉的人头漂浮在书海上，这是班里个子较高的，而肖陌完完全全沉在海底。

“肖陌，早上上课前不要忘了去校门口值日。”清泉滴落玉石的声音，这声音只能出自徐子须。

肖陌抬起头来，怔怔望着徐子须。他正站在她课桌前。他皮肤白皙，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瑕疵，徐子须看着肖陌，眉目含笑，睫毛细长，如羽毛般轻轻抖动。肖陌差点想伸手碰触那脆弱的易碎的羽毛。

“好。”她吶吶答道。连忙低下头去，面上蒸腾出一片浓的化不开的红晕。

“我过来是想提醒你，不要像上次一样忘了。”徐子须看肖陌只顾低着头也不答话，就笑笑说，“我先走了。”

“嗯。”

有时候肖陌觉得自己的感官异常灵敏，好似一副高科技的雷达，她能看到徐子须笑时的嘴角的细小的笑纹，能闻到他身上散发淡淡的气味，那是清晨刚从竹叶上跌落下露珠一样的气味。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的感官好像失灵了，当徐子须出现的时候，她不能看到其他人，他们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当他出现在面前，她能听到自己不正常的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这心跳声从嘴巴里跳出去，吓坏了别人。

“唉！唉！回神，别看了！”

“阿！曹孟德。”肖陌终于注意到眼前摆来摆去的胖乎乎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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