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晴点头应着。 然而乏了,又不自觉地睡倒了下去。
不知已是多久,半梦半醒中的她,恍惚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子之声关切地问道:“她最近都这样吗?”
灵曦答:“是啊。章太医明明说了,要想开些。可是姐姐的脾性六哥也是知道的。”
“想个法子让她开心些。只要能好就行。”
“六哥还说我呢!又不是我逗得姐姐不开心了。因着六哥,姐姐自嫁进府后就没再同我说过话。现在还不容易搭理我了,你又惹了她。其实,那晚六哥真该说些谎话,至少姐姐听了,也会好受些。”
良久,是一阵空气凝固的沉默:“我不能再对她说谎了。我只想和她好好过。”
一瞬恍惚,再度入梦。
病好后,也已是夏至了。待在梦中久了,也错过了整个春季间,来自后宫的那些好戏。灵曦站在一旁,只拣些重要的来说。梦晴犹如从未听过一般,好奇的听得津津有味。
其中,关于她自己的,只有那次的一舞倾城。
自打那日起,宫中宫外皆知有《青兰舞》,纷纷掀起了追求真传的流行。一时间,成了赤手可热的国舞。
“如今宫中凡是能歌善舞的,都学起了《青兰舞》。前些日子,那些楚才人、安美人,还有二府上的侍妾们都想来拜访梦妃,为求传授此舞。不过因着梦妃擅在病中,所以奴婢替梦妃回绝了。”
正说着,雍华宫的徐富贵上前打了个千儿,道:“梦妃,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灵曦奇怪道:“我们梦妃病中初愈,皇后娘娘是知道的。怎么突然间……”
徐富贵面色难堪,不好多说什么。
梦晴隐隐瞧出不对,于是端出一副平静的姿容向灵曦道:“灵儿,替我更衣。”回头又向徐富贵道,“公公稍等片刻,本妃即刻就来。”
因着她病中初愈,皇后娘娘格外开恩,命人抬了轿子前来。坐在四面不见外物的轿子里,她的心显得异常复杂。不知是否为不祥的预感,直充斥着脑门是莫名的心慌。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所有的呼吸,都在这无尽的深宫中徘徊。
已到了雍华宫门口。站在门前望着那耀眼的三个字,连握着灵曦的手心也都出了汗。头一回,她是那样怕来到这里。
平静了一番,还是平静了紧张。顷刻间,再次端出平淡如水的面容,徐徐走进。
殿内,悠悠然间飘然着淡淡的檀香,在这寂静的室内如缕如云。本该是这样令人清静的香气,殿中的人却因着它反而更为严肃。
她站在中央,至始至终保持着端庄的姿态,面色也是平静如常,让人无法挑出错去:“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坐于最首的帝后微微点头,但依旧不改严峻的面色。她又向坐在皇后下首的女人福礼道:“惠母妃好。”
惠婧妃闻言,向她露出和蔼一笑。
皇后提了提嗓子,温柔道:“你身子弱,本不该让你来一趟的。只不过有些事,需要你来作为见证。穗云,赐坐。”
“谢母后。”
殿内,除了帝后、惠婧妃外,还有同样面色峻容的五皇夫妇。当然,还有他,同样面色沉静的允璃。
按着礼制,她坐于他的下首,眼神快速凝视了场面上的众人。那严峻的表情让她很是不安。
“人都齐了?”皇帝望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病弱的梦晴身上,“梦妃,朕问你的话,你可要老实回答。”
她点头,但心里仍是隐隐不安。抬眼忽的望见对面赵霁月微微得意的笑容,在这样严肃的殿堂中格外刺心。
“你可知:杀人魔王?”
她的心头一惊,一瞬间开始紧张。好在自己掩饰得好,端庄而平静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儿臣在闺阁时也曾听闻。”
“那你可识得?”
她淡定地摇头:“儿臣不知。”
“当真不知么?”坐在对面的霁月温柔一笑,眉眼间已露轻蔑之色,“弟妹可要好好回答,免得遗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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