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摸你的脚哟？

对门王干哥哟……“

愉快的*歌儿在甲长身后震响着山谷，应来许多回音。

甲长走后，王能如释重负，王甲长说得对，王蓀被抓去当兵了，非死即残，他以后回来找我王能为他爷爷报仇的机会没有了，不要怪我心狠，我也是被逼的。

王财在他大哥家待了几天，见征兵的事快要过去了，就想回家去。他哥说：“再待几天吧，我们村的任务才是完成了，但征的兵还很少，很多人知道自己要被征兵，就私下逃到山上找共缠挡，去当解放军走了。官军征不到人，现在连乞丐都抓去当民工修工事，你现在回去还很危险。”

王财耐着性子在他哥家又住了两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很早起来，在天未亮前就上路回家。他还把那顶烂草帽找来戴在头上，不走大路，专走山林。

可正当他翻过最后一座山，已经看到他家的时候，被一个当兵的人看到了。于是，他这次真被抓了壮丁。

他被几个当兵的人捆绑着，拉进武官区区公所后，推到关押壮丁的屋里，三十多个人挤在一间屋里。吃饭的时候，发给每人一个碗，一双筷子，然后从窗洞里给壮丁碗里舀一碗稀饭，连菜都没有一点。

晚上，发给每人一*破烂的棉絮，冷得王财瑟瑟发抖。冷得睡不着觉，大家就骂娘，有一个人大声说：“老子们是去当兵的，又不是犯人，要冷死老子吗？”

另一个接着说：“你认为我们是当兵吗？听说是去帮当兵的修工事，要不，为什么把我们当犯人一样关起来？”

忽然，有一个小兄弟哭了起来说：“我受不了，我想回家！”

他旁边的一个大哥哥悄悄的安慰他说：“不要哭，等到明天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就逃到山上去找游击队。”

听到屋子里的壮丁们的吵闹声，守在屋子外的人，就用枪托撞击门，吼道：“再闹，老子把你们拖出来枪毙。现在你们还是农民，讲什么条件？过两天，等人员到齐后，发给你军装，你才有资格给老子讲话。赶快睡，不准说话！”

听到过两天就要发军装，送去当兵打仗，王财就急了。听说共缠挡、解放军打仗厉害得很，他们都快要打过长江来了，蒋介石快完蛋，准备逃往台湾了。我们去，不是送死吗？我不想死，我有老婆和女儿，还有画眉在等我，等我凑足了钱，我把画眉赎回家做我的二姨太。再说，章家没有女儿，我是他们的上门女婿，张家没有服兵役的义务，我要告他们。但，关在这里，谁去帮你说话？有了，他想到了他的大姨妹的丈夫吴有才，他是一个老师，兴许他能到区政aa府去帮他讲理，区长说不过他，会把他放出去。但怎样才能通知他？他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大哥也以为我回家了，老婆还以为我在大哥家。

他就这样折腾了*，到天亮才睡了一会儿。

吃早饭了，大家挤在窗口等待舀稀饭。当他把碗递过去时，他看到舀饭给他的人是他的一个街上的熟人章光龙，他也认出了自己，问：“你怎么在这里？”王财突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说：“你赶快叫我的老婆找她姐夫吴有才来救我，我从大哥家回来的路上被抓壮丁了，迟了，我们就走了！”

章光龙说：“我不敢管你们的事，当兵是好事，你放心去为国家效力吧？我会告诉我姐的。”

王财听章光龙说不管他的事，有些恢心，但只要他能告诉自己的老婆，也就有一点希望。他相信老婆会想办法的，章家不能没有他，他虽然有点混蛋，有总比没有好。

果然不出他所料，吃过午饭后，他们被放出，在坝子里晒太阳时，他看见吴有才带着一个团长朝他们走来。他知道，他们一定是来救他的。他怕错过机会，就使劲地叫：“吴老师，我在这里！”

吴有才听到他的叫声，给团长指了指他，团长就朝他走来，说：“真是章家姑爷，你怎么在这里？”

王财说：“我从大哥家走亲戚回来，有几个当兵的看见我，就把我抓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抓我来干什么。”

团长说：“你回去吧，国家打仗要紧，但还是有政策的。”

听到团长说要讲政策，那小孩就跑过来给团长跪下说：“团长，你是个好人，我才16岁，甲长就把我派来了。”

团长说：“起来吧，我回去叫他们村调查一下，再说吧”

小孩站起来，用手揩了揩泪水说：“谢谢团长大人！”

又有一个农民走过来说：“团长，我叫王不钉，我是独子，他们也把我派来了。”

还有几个人往团长面前涌，见势不妙，团长的警卫员把人群堵住，团长就走了。

当王财被吴有才带回家时，他才知道，原来团长的儿子在吴有才班上读书，送饭人告诉他老婆后，他老婆真的去找她姐夫吴有才想法救人。吴有才打听到这次来接兵的团长是他的学生家长后，就去找团长。团长很爽快地就答应放人，说：“我们在前方打仗，一天换个地方，不便把儿子带在身边，我的儿子读书就全靠你了，但现在征兵任务还差很远，你叫他家出点钱，必要时，我们去买几个壮丁充数吧，我就成全你了。”

吴有才问：“要多少？”

团长说：“就200个银圆吧，他家出得起的。”

他老婆听到这个消息后，哭着求她把把那些关金券和铜圆、小钱都拿到钱庄去亏本兑换了200个银圆给吴有才拿去取人，家里就只剩下一些散碎的铜圆和没人要的关金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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