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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季晓鱼的选择

冷冷的风扑打着漆黑的冬夜,柔柔的光照不亮黑暗的尽头。我爱的人啊,你在哪里?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天明盼黑夜,泪湿衣裳叹离愁?

缘分让我们在最美的年华相遇,命运却让我们在相爱的季节分开。我不知道该不该埋怨命运的无情,但我明白你的离开带走了我全部的爱。即使岁月老了容颜,即使思念白了青丝,我愿一世等你归来。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洒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厚重纯洁的白色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五彩缤纷掩盖。南平大桥的桥头,一个瘦弱的身影,身着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独自站在断桥前,望着向东奔流而去的河水,迷离的双眸珠泪涟涟。洁白的雪花落在她乌黑的秀发和红色的围巾上,化成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冰晶。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严冬的寒意,就这样立在白雪之中。季晓鱼不相信洛溪就这样一去不复还,她坚信洛溪只是暂时失去了联系,他一定会回来的。

季晓鱼打开双肩包,里面装满了晶莹透亮的漂流瓶。她在每个瓶子里放了一个小纸卷,纸的正面画着洛溪的头像,背面写着几行字,右下角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和qq号。这是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熬夜做成的,她相信总有一个人会捡到漂流瓶,这个人或许是洛溪或许是见过洛溪的人……

季晓鱼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使劲向河面抛去,紧接着她又抛出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抛出第九十九个。

下午三点钟,李艾杨接到了季晓鱼的电话。季晓鱼会同意配合他,这完全在李艾杨的意料之中,从此李艾杨变成了洛溪。江清阳对员工宣称洛溪被派往e市学习一年,因此公司里没有人知道洛溪的事。李艾杨在e市暗中寻找洛溪和夏宇龙的下落。

季晓鱼周末一般都会住在静雅轩,因为这里有洛溪的味道。夜幕已经降临,远处的街道上一对对恋爱中的男女在霓虹灯下漫步,幸福的影子被灯光慢慢拉长。季晓鱼独倚在阁楼的窗前,抬眸望向远方,满眼尽是洛溪的影子,过往的点滴挥散不去。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一次次地回忆着,悲伤的,快乐的,霸道的,温柔的……洛溪,这一年的时间里,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你还记得吗?我们也曾手牵着手,追逐着太阳,一路慢慢走去,一起看夕阳西下,晚霞染红天边;一起看华灯初上,霓虹照亮街面。可是,如今你在哪里?季晓鱼轻轻叹了口气,思念湿了双眸。

李艾杨这一年一点都没闲着,他带人从出事地点出发,翻遍了河流两岸,沿岸的村庄农舍,树林草地,一处也没有漏掉,可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难道他们真的遇难了?他绝望地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痛苦地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对不起,夏宇龙……对不起,哥哥……季晓鱼,对不起,我没能找到他。

周睿沉痛地拍拍李艾杨的肩膀,红着眼走出办公室。

季晓鱼知道李艾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所以她不怪他,反而有些感激他,感激他在她想念洛溪想到不能自已时,可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坚信自己的直觉,洛溪不会死,他一定还在。她说过会等他,哪怕是一辈子。

又到了学画的日子,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背上包来到画室。今天汪静华和赵泉铭去参加一项重要的慈善活动,画室里只有赵沐晨一个人。

“晓鱼,你来了。”赵沐晨看见季晓鱼从门口走进来,微笑着打招呼。

“嗯。爷爷奶奶呢?”季晓鱼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二老的身影。

“他们去做慈善了。”

“哦。”

两个人不再多说话,认真地工作起来。

今天的气氛总觉得很压抑,放荡不羁的赵沐晨没有了往日的贫嘴滑舌,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画画,褐色的眸子偶尔地斜过季晓鱼的方向。季晓鱼则认认真真地钻研老师教的绘画技巧,画室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不动了。

季晓鱼伸伸腰,抬头看看墙上的钟表,现在是六点整,她该回学校了。她麻利地收拾好屋子,伸手去拿桌子上的书包。可是有人比她更快,先她一步拎起书包,背在了肩上。看着身背书包的赵沐晨,季晓鱼“噗嗤”一声乐了。

“沐晨,你就别逗我了,这是女款书包,不适合你背。给我吧。”

“只要自己高兴就适合。”赵沐晨锁上画室的门,一把拉住季晓鱼的手,向楼下走去。

“沐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这样子很奇怪。”季晓鱼想要挣脱赵沐晨的大手,却引起赵沐晨的怒火,反而被抓得更紧。

“陪我去吃晚餐。”赵沐晨阴沉着脸说。

赵沐晨在路旁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她坐了进去。车子向市中心的那家五星级饭店驶去。季晓鱼突然发现今晚的赵沐晨与往日大不相同,性情中多了一些霸道与深不可测。

装修奢华的餐厅处处透着贵族气息,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梦幻般柔和的光。直到餐桌前,赵沐晨才松开季晓鱼的手。季晓鱼揉了揉被攥疼的手,轻轻地坐在柔软舒适的餐椅上,心中着实不明白赵沐晨今天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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