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终于结束了,苦读了三年的众多学子们终于可以尽情地放纵一下被迫压抑的神经了。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走出校园,嘻嘻哈哈地走向公园,小吃街或者电玩城等等想要去的地方。看着开开心心的同学们,季晓鱼却无法轻松起来,她来到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坐上了开往市人民医院的公交车。今天是星期一,是妈妈做透析的日子。从学校到医院坐车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可是这两个月来季晓鱼一次也没有去过。不是不想,而是害怕面对,她害怕见到父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今天,她再也无法控制压抑已久的思念,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立刻见到妈妈。
医院的病房里,余敏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部微微浮肿,神态显得有些疲惫,透析还没有结束。丈夫季远程坐在旁边陪着她,粗糙的大手握着妻子的手,憔悴的脸上满是心疼与担忧。季晓鱼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听到开门的声音,夫妻俩向门口望去,当看到日思夜想两个月未曾见面的女儿就站在眼前时,这对坚强的夫妻禁不住红了眼眶。余敏挣扎着想要起来,丈夫按住她的肩头让她躺好别动,季远程则站了起来向女儿走去,步履有些蹒跚。季晓鱼扑进爸爸的怀抱,紧紧地搂着爸爸的脖子,泪水模糊了双眼。爸爸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一个劲地说:“丫头不哭,会治好的,会治好的……”
“嗯,会的,一定会的,”季晓鱼回应着,搀着爸爸的胳膊来到妈妈的床前。母女俩望着彼此沾满泪水的脸,突然笑了。余敏感到很欣慰,她的女儿长大了,她也可以放心了。她望向丈夫,丈夫对她微微点头。两个人谁也没有问女儿是怎么知道母亲生病这件事的,因为他们早就发现了。
那天季晓鱼离开家不久,夫妻俩就从医院回来了,余敏习惯性地把缴费单压在床垫下面,细心的她发现以前的单子顺序不对,诊断书应该在最下面,缴费单日期按照从远到近的顺序排列,最近的应该排在最上面,可是现在的排放顺序很乱。后来她发现出门前倒空的垃圾桶里有撕碎的纸片,她把纸片拼在一起,看到了女儿的字迹。余敏心生懊恼,真不该放在床垫下,还是让女儿知道了。
丈夫安慰妻子:“咱的丫头是个坚强懂事的孩子,我们就如她愿假装不知道吧。”
“只是苦了孩子,”余敏难过地说道,泪水流出眼角。
就这样,为了一个共同的愿望,这两个月来季远程陪着余敏坚持做血液透析,每周三次,风雨无阻,季晓鱼拼命地学习,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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