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抬眸,待看清公主样貌,不由一愣,三岁的小公主寻常孩子看起来要大些,似四五岁模样,一身金色流云衣裙,一双黑色镶金长靴。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只风轻云淡的瞥一眼,便觉得威仪无。尊贵得不容人侵犯,威仪得不容人反抗。只那么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荷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回道,“是是、是,奴奴婢便是荷。”
呈以菲正要开口,突然,小厮鱼篓的鱼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猛的从鱼篓跳了出来,像鱼跃龙门般,越过呈以菲肩头,落入案砚台墨汁。
金鱼落下,水四溅。呈以菲离得最近,乌黑墨汁给流云长裙染了一条墨桥。
小厮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连四周伺候的丫鬟也都苍白着脸纷纷跪在地。
风过树梢,留下满场寂静。
跪着的人无一敢开口喧哗,都颤颤噩噩的垂着脑袋不说话。只留满脸肃杀的呈以菲站在原地,哦,还有那条在砚台墨汁游得欢快的小鱼。
荷被严厉的肃杀之气逼得连头都不敢抬,在众人噤若寒蝉之,呈以菲动了。
小小人儿特有气势,一身威严雷霆王还盛,只见她迈步到案边,伸出白净的双手将砚台的小金鱼捞了出来,放在砚台旁边,然后……然后,然后手起刀落,举着笨重的砚台往鱼脑袋砸!
霎时,血四溅!
砰!砰!砰!……
每砸一下,周边跪着的下人也跟着抖一下,那‘砰砰’声合着他们的心跳,只觉整个人身处地狱,恨不得直接昏过去罢了。
荷瞧瞧抬头,入眼的便是血肉模糊、脑浆迸射的金鱼脑袋。那凸出来的死鱼白眼死死瞪着她,吓得她本苍白的脸更是苍白如鬼,若柳扶风的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呈以菲扬手扔了砚台,砚台咕噜咕噜的滚到荷脚边。识趣的奴婢早已端着金盆盛着清水,跪于她面前,方便她净手。
一双白嫩小手入盆,清水顿时化为红得刺目的血水。呈以菲睨了跪在地的荷一眼,冷漠开口,“将她拖下去施以膑刑!”
闻言,在场之人皆是膝盖一凉,背脊生寒。
膑刑活生生剔去膝盖骨!
荷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脑一片嗡响,一时竟不知自己生在何处。
既然你高傲不屑行礼下跪,那永远都不要跪了!
呈以菲回到闺房,奶娘见她身前一团墨汁,顿时像一滴水滚入油锅,炸开了,“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去写字还是去玩墨汁了啊。看着一身弄的……”忙招呼小丫鬟拿衣裙过来,亲自给她换一身干净的。
呈以菲蹙眉,对于奶娘的一惊一乍的个性十分不喜,可念在这三年尽心尽力伺候她的份,忍着不悦挥挥手,“没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奶娘是王府里最懂呈以菲的,毕竟是她亲手奶大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知道她现在心头不悦,也不去触这霉头,将衣服放一边便干净利落的下去了。
这王府里,敢忤逆呈以菲的人甚少,连雷霆王见了宝贝女儿都只有服软赖哄的份儿,更别说景熙公主了。
一个享乐贪欢图安逸,一个安分守己图安宁,却未想生出个冷酷霸道狠辣凶残外加毫不讲理的呈以菲出来。
呈以菲刚换干净的新衣裙,奶娘冲了进来,急切的咋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王妃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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