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很长，平凡回去辗转反侧好长时间才浅浅睡下。

才一个夜晚，平凡在酒楼的事迹就传遍了整座城市，就连寻常百姓家也会在谈论那道用油炸冰块的菜肴，只是却鲜少有人知道故事的主角是个贪玩的小姑娘而已，大部分人都以为是故意找茬的歪打正着了，走了运。

“主子，你说着顾平凡一个深闺姑娘，怎么就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瑞王书房内，和南宫亦恒说了那两人今天的事情后魏子龙好奇的问道。

“她可不是什么深闺姑娘”

“也对，那么没规矩的一个人，是没有一点闺阁姑娘的样子，只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感觉她好像不是尘世的人一样，说她是野丫头吧，她见识是有的，说她没规矩吧，她对所有人都一个样，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就连厨房打杂的她也能笑嘻嘻和人交谈，谢谢和麻烦了一直挂嘴边，所有人在她眼里都一样，没有谁高贵或是低贱。”

“你倒是很了解她。”南宫亦恒像是调侃，只是一向杀伐果断惯了，不敢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就当自己耳朵坏掉了。

“什么了解，就是某天看见她在厨房守着，为了让厨子给她吃鸡腿，在那里央求了好半天，打杂的小斯笑她，她还不以为意的和他说笑，就连院子里扫地的丫头看见她也会笑着和她打招呼叫她小凡姑娘。”

“她倒是很会做人。”

“这个属下倒是不觉得，她说话一点也不怕得罪人。”

“这个本王倒是深有体会。”南宫亦恒冷笑一声。“今日没看出来那人有什么动静？”

“没有，那几人要打他们的时候一直忍着，只是没想到一直冷漠如他，竟然会那样护着那丫头，才几个月两人的交情竟然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倒是隐藏得够深，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属下明白，那人可不像表面那么好对付。”

“哦，对了，去叫常青松做那道菜来尝尝。”本来已经叫魏子龙去休息了，又来这么一句，这大半夜的，要不要这么任性。

“是。”

吃到那菜的时候，也不怎么样嘛，亏得那丫头想得出来，真是个奇特得人儿呢！

流言没有被北风冻住，一直悄然流传着，流到龙国，苏临月笑笑，他家丫头本来就是个奇特的孩子，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累得不知是白天黑夜的苏临月竟然笑得犹如三月春风。吕蒙想，他家主子中毒不浅啊。

苏临月放下手里的东西，踱步到窗边打开窗子，一股寒意迎面扑来，龙国靠北边，虽然天气比荣升寒冷，但是空气比较干燥，所以感觉不是太冷，更何况屋子里还有燃烧正旺的炭盆，记得以前冬天，平凡几乎一天都不出门，就赤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她说是散步，其实是无聊透顶了但又怕冷不出去玩，只得赖在他身边要听故事。什么时候起那冷硬的心慢慢变得柔软了也不得而知。他有太多的不甘和仇恨，注定是要放弃一些东西，只是这些东西，他会一一都找回来。

早晨起床，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平凡撑着伞来到赫连无双的院子，远远的看见他卧房打开的窗子，窗台上是一盆枯萎了的海棠花，里面零星的长着几根耐寒的野草，在风中颤抖着。他头发松松散散的披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只着里衣，外面披着件黑色的袍子，那样子就像是个久病的人，手里的书半天也没有翻过去，眼睛看着外面的木槿花一眨不眨，像是在思考什么，或许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嘿，花花！”倚在门边，右手举到耳边摇了摇。

“你来了，用过早膳了吗？”听见她的声音，立马回头。

“还没呢，先给你上药再说。”

“嗯”

“恢复得还真快，我以前摔一下好久都不能好呢，你这才一个晚上就好成这样了”看过他的背，恢复得真快，原来红肿得地方颜色已经变得浅了些。

“你的药很好，而且练武之人身体本来就比较强壮。”

“也对哦，不过花花，你今天话变多了哦”每次问话，他都惜字如金舍不得多说几个字，今天还会做解释。

“有吗？”

“有”

“没什么，用早膳吧。”红姑摆好早餐，不友好的瞥了眼平凡出去。

饭桌上两人很安静的没有说话，小宝在旁边一直转着，像是在说‘主人，你今天忘了我的早饭。’转了半天没反应于是扯了扯她的裤腿。

“哦，对不起啊小宝，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看见它可怜兮兮的样子，平凡急忙安慰道，赶忙拿它的盘子给它拌饭。听见她的安慰，小宝才露出高兴的表情。

“它听得懂你说什么？”赫连无双只觉得好笑，和一条狗说话。

“不知道，我想即使听不懂也知道我表达什么啊，这就是默契，一起久了就会养成的习惯。”这个解释虽然有点牵强，但好像还说的过去。

“习惯。”这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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