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不吃不喝,抱着那个尸体一跪就是一整天,那时候天还下着大雨,经过鉴定确定了那个尸体是许桓的女儿,苏岳彻底绝望。 他在车祸地点跪了两天两夜,淋了一天一夜的雨,任谁也拉不走他,苏伯父强迫他离开时,他便双手死拽着那里的树根,双手磨破了也不在乎。”
“苏岳就疯在那个时刻,他说是他害了你,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他你根本就不会死,他在那儿自言自语,从忏悔到发疯,从奔溃到狂躁,若不是他母亲担心过度晕倒了,我想他也不会离开那片崖底……是他亲手焚化了你的尸体,亲眼看着你离他而去,亲自把你埋在地底,又在你的坟前跪了一整天,他的左腿也在那时候开始出现了问题,等他一天一夜后再想站起来,两条腿都没有知觉了。”
郑大和双手握紧成拳,看着许绾那捂着脸的手指缝里流出的眼泪,心里突然如刀割般的疼。她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连抽泣喘息都没有,安静地仿佛一件死物,正如当初苏岳双腿无用躺在医院时的举动。
那时苏岳也是这样,遮住脸,哭得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仿佛除了哭,对这个世界就再无任何留念了。
郑大和亲眼看见苏岳和许绾是怎么相遇,又怎么在一起的,除了土耳其之行,在学校里的三年时光,郑大和见证了苏岳与许绾的蜕变,他是对他们最熟悉了解的人,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搀和不进任何一方。
郑大和说:“医生只救回了他的右腿,他左腿膝盖以下都废了,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接到了你没死因为失血过度在医院里还昏迷不醒的消息,但我不想告诉苏岳你还活着。你们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一个简单的分手都闹得要死要活,以后真一辈子在一起了,永远都是对他人仁慈,对自己残忍,你们不适合对方。”
“苏伯父也不希望苏岳继续这样生不如死下去,于是让他去国外养伤,离开l市,至少不会触景生情,后来在美国他也不安分,几次想要跟你一起去了,我为了稳住他,给他找了心理医生。再后来通知了杨晓,让杨晓去照顾你,只告诉杨晓,苏岳出国了,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正如这五年来一样,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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