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真想去问一问山冲到底是怎么回事,出来一趟还惹出这样的事端来,但是他不敢。
山冲的狗脾气只有殿下制得住,平常没人敢惹。
马车在大长公主府停下,谢清月见过大长公主后便去寻了在这里小住的秦秋故。
“秦三姑娘,别来无恙。”
秦秋故在池边的亭子里作画。
清池上一株并蒂莲位于中心,风雨朦胧中随风轻动摇摆,格外有意境。
见是谢清月,秦秋故放下笔笑着回望:“谢二姑娘。”
谢清月看着画纸上描绘了一半的画作面上带着歉意:“打扰秦三姑娘作画了,我无甚重要的事,三姑娘不如继续。”
秦秋故见此也不推辞,她正有感觉,若是停下怕是再也续不上了。
谢清月就站在一侧细细的看着,瞧着她运笔勾勒心中无不赞叹,不愧是响彻上京的才女,这一手莲花自成一派,意境更是少有敌手。
或浓或淡,雾绕雨落,朱色染白绿墨交辉。
亭子里安静的只有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
秦秋故勾完最后一笔才收神,一时入境倒是忘了谢清月还在一旁,此时一脸的不好意思。
“谢二姑娘见笑了。”
谢清月笑着摇头:“我虽不懂画作,但也瞧过长姐的笔锋,虽与秦三姑娘风格不同,但皆是不凡。”
秦秋故更是不好意思,谢清瑜当年可是被画圣荆老先生夸赞过,欲要收为弟子的人,谢清月拿她与谢清瑜相比,可见是真觉得她画的不错。
待画作干涸容好便将其收了起来,丫鬟给坐下的两人上了新茶,便退下了。
谢清月还想着来了聊点上了,如此倒是有话题了:“秦三姑娘如此大才,可有想过去做先生。”
秦秋故一愣:“先生?”
“对。”谢清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十分向往:“四妹妹上的女学,就有好几位女先生,虽说是女学,主涉琴棋诗画,但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均有教习,陛下一直致力于改革科举,保不齐将来女子也可参加科举,为大晟教授栋梁之材,实为幸事。”
秦秋故被谢清月说动了,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退缩了。
秦家不会让她走这一步的。
谢清月见她心动,倒不是想要劝她与自家为敌,只是古代女子多为家族附庸,她们想要什么从来都不能宣之于口,亦不能不顾及家族颜面,而这些所谓的颜面,也只是大家族为了规训女子拉扯出来的大旗罢了。
“秦三姑娘有心悦之人吗?”谢清月忽然问。
秦秋故一愣,不知道话题忽然转向了这里,倒是实诚的摇了摇头。
她这些年一直死磕大长公主府,倒是没有与其他男子有过接触,家里也将她当做大长公主府的世子妃培养,亦不会让她过多的接触其他男子。
谢清月:“世道艰难,女子尤为不易。”
“我来上京之时,原也想找一个可靠的人嫁了,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喜欢的人,虽然后来这个人也挺可靠的,但是吧,人的一生总要有些东西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是,吾之所愿亦是。”这个可靠指的是身份上的贵重。
谢清月看着秦秋故的眼睛,异常严肃的道:“人生和梦想,总归要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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