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件事明明一天就可以做完,为什么要干半个月。
这个册子上记录了驸马从入上京科举之后的所有事情。
大长公主已经将其翻了无数遍,闻澜之亦然。
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册子上的只言片语找到什么线索,可多年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有一句与上元节有关。
‘秦鹄那厮跟我炫耀上元节要带夫人去灯市,我才不羡慕,我要和夫人儿子一起做花灯。’
是的,那一天父亲母亲约好了要一起做花灯,而他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但驸马那日下衙的晚,本该直接回家的却不知为何绕了远路去了灯市,出事的时候秦鹄又在现场。
故大长公主记恨了秦鹄许多年,连带着迁怒秦家,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好脸色,便是皇后娘娘亦是如此。
闻澜之从不算复杂的记事里了解了许多他不曾了解过的父亲,很善良正直,有时候又很记仇,有仇一般不会过夜,因为自己会睡不着。
时隔三年他又拿起了这本记事,再次翻看依旧有不同的心绪。
他拿出纸笔,一边看一边记录,将出现的人事物都摘出来。
谢清月在闻澜之走后躺了一会睡不着,瞧瞧的起来摸到了南星的屋子。
南星果然也
没有睡。
谢清月爬到南星的床上,挤着她问:“你怎么不开心了。”
南星嘴硬:“没有不开心。”
谢清月:“还骗我?我今日看你盯着死亡名单看了许久,是因为这个吧。”
南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谢清月道:“但是人性并不能用穷富、权贵与庶民来衡量。”
“世家大族身居高位,被人捧着的感觉让他们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在他们眼里最下等的等同蝼蚁,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到蚂蚁会去想不能伤害它吗?踩了它会有负罪感吗?”
南星:“可他们都不是蚂蚁。”
是那些世家权贵的同类,他们残害同类却觉得理所当然。
谢清月笑了一声,道:“所以我说人性复杂,你瞧那些死亡名单里有一半的人出自官员府中,这些官员上一辈多是贫苦人家,便不是也富裕不到哪里,全凭自己争气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他们不是世家,没有常年身居高位,可依旧视人命如蝼蚁。”
“人一旦达到了某些阶层,便会以高人一等的心态对待他底下的阶层,能守得住本心的很少。”
南星无法反驳。
谢清月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是穷苦人家知人间疾苦,而是他们本身就疾苦,且无法去改变这样的疾苦,如果他们成为权贵,站在了高处,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像权贵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与曾经的自己一样
的人间疾苦呢?”
南星憋屈:“你这是诡辩。”
“你就当是好了,那你再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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