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早已被冷汗浸透了全身,慌忙躬身道:
“这……我……请您原谅……”
王太子妃冷漠地瞪了他一眼,阴著脸离开了大厅。
次日,巴黎所有的大小报纸的头版都被《教会学校的数学竞赛冠军竟来自於新小学》《奥拉托利会重金僱佣新小学学生冒名比赛》之类的標题所占据。
《巴黎商报》甚至让人连夜画了布瓦西大主教被当眾戳穿,而神色羞愧的画,印在了新闻下面。
隨后的几天里,报纸在继续报导数学竞赛丑闻的同时,还开始刊登《用谎言支撑的奥拉托利会是否还有教育学生的资格》,以及《教会学校的课程陈旧不堪,完全无法与新小学相比》之类的文章。
紧接著,不知是哪家报纸先將话题转到了教会主持的公共托育系统上。
一时间,教会耗费近半年时间,號称投入数百万法郎,却仅建起了两所幼儿园,容纳不足1千名孩子。已完全无法实现两年內全法覆盖公共托育的目標。
《巴黎商报》又適时地刊登了圣安东尼区的一个三岁幼儿在母亲外出工作时,不慎跌入壁炉惨死的新闻。而他家对面原本规划了幼儿园,但一直都只搭了一圈围栏,没有任何进展。
很快,一名教士爆出了內幕消息,说教会在巴黎投入修建幼儿园的费用仅有5万法郎。
开始有人聚在巴黎圣母院外抗议,要求严查教会的公共托育资金被贪污挪用的事情。
博蒙大主教此时是有口难辩,教会一共只投了5万法郎,哪有被贪污的情况。但他如果说根本没有“两年之內全法覆盖幼儿园”的计划,恐怕民眾对教会的骂声只会更大。
只是他虽然可以“装死”,但有人却將此事举报给了公证调查局。
近来有些清閒的马拉立刻被勾起了兴趣,亲自率领公证调查局的精英展开了对“教会贪污案”的调查。
嗯,举报人正是约瑟夫的书记官。
从“安吉利克事件”开始,约瑟夫的一连串组合拳已將教会在教育界的威望彻底击碎,並將人们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到教会身上。
接下来,就是抓住教会的资金问题,予以致命一击了。
他很清楚,教会这个腐败集中地,是不可能查不出把柄的。
不过率先形成突破的却不是马拉,而是一名《城市新闻报》的记者。
兰德里是凭藉远超常人的意志力,才得以从布鲁瓦西区福利院逃出来的。
回到报社时,他整个人已是瘦骨嶙峋,眼神呆滯,就连他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也足足了好几分钟才认出他来。
兰德里稍微恢復了一些之后,便让朋友代笔,写出了自己假扮乞丐亲身潜入福利院的遭遇——
整个福利院为全封闭结构,与外界彻底隔绝。
由7名教士和5名修女管理,所有被收容者按照身份分为孤儿区、老人区、妇女区和流浪汉区,没有教士同意,相互之间禁止交流。
兰德里每天只能吃到两顿发霉的黑麵包和一点儿菜汤——这还是整个福利院里最好的伙食,老人区每天只有一餐——却要被迫工作16个小时,以及1个多小时的祈祷。
稍有违反规定,就会遭到取消食物、长时间跪在祈祷室之类的惩罚。
至於想要离开?
兰德里一个24岁的小伙子,是趁值班教士喝醉酒的机会,用自製的小锯弄断了锁,然后爬过4米多高的围墙,躲开猎犬追踪,九死一生才逃回了报社。
他在文末附上了西区福利院去年公开的数据——共救济1020人,费13万4千法郎。
按照他的计算,以福利院给被收容者吃的食物以及简单的医疗,每年支出不会超过5万法郎。而被收容者的工作收入,每年应该至少有10万法郎,这些钱全都落入了教会的口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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