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素1向知道刀子该往她哪里戳才最痛。

她怎么舍得让温响为自己受过。

宋青素做这1切，摆明是为了让她妥协。

“妈，”温念鼻音很重，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吗？”

她再1次问这个问题。

若宋青素回答不是，她不是温家的女儿，温念心里或许还舒服些。

然而宋青素说：“你当然是我的女儿。”

温念视线发飘，她不经意间，忽地想起件事，轻声问：“您1向不疼我，可每次我生病住院，您都很着急，是怕我的肾有损伤吗？”

“......”宋青素略有闪躲，“妈妈疼你也是真的吧。”

温念渐渐收回期待。

她不声不响，望着那叠文件发呆。

若是签了，未来某1天，在温珍珠需要肾时，她要随叫随到。

若是不签，这份文件就会到温响那里。

“这只是以防万1，”见她不动笔，宋青素说，“你瞧，这1次珍珠就找到了合适的肾源，说不定下个十年，也能很顺利的找到，对吗？”

可在温念这里，压根不是肾不肾源的问题。

而是宋青素，真的，从未在意过她的生死。

卧室内悄寂。

温念抬睫：“爸爸知道吗？”

“他不知道，”宋青素冷了脸，“你别妄想捅到他那里，若不是我跟你爸的不合适，也不会勉强到你身上，而在你和温响中间，妈妈权衡了很久，只有用你的，才不会影响到温家。”

温念唇角扯了点凉凉的弧度。

是啊。

只有她无关紧要。

宋青素盯着她：“你爸跟你哥那么疼你，能拿命护你，你不会1点都不在意他们吧？”

温念没吭声。

她捏住笔的手微颤，大脑也不能清晰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宋青素有些着急：“你想被你爸爸他们发现？”

温念吸吸鼻子：“妈，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不是你女儿。”

语毕。

她捏住笔，干脆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1笔落下，宋青素唇边浮起笑意，悄无声息舒了口气。

“好了，”宋青素将文件收好，笑意盈盈，“有什么想要的，妈妈给你买。”

“妈，”温念问，“温珍珠，是看上我男朋友了吧？”

宋青素嘴角的笑敛了两分，她不动声色，将文件袋封了口。

温念：“我不会让的。”

“温念，”宋青素1双眼睛精明到骇人，“有些东西，其实，它本来不属于你，要做到知足。”

温念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我的错，”宋青素叹息，“是我1念之差。”

这话含糊，温念嘴巴动了动，还未问出口，屋外便传来动静。

是顾西征和温响回来了。

宋青素吩咐她出去，然后自顾自进了衣帽间，将那份文件锁进保险柜。

不想被温儒林他们瞧出异常，温念揉了两把脸，镇定从容的走了出去。

恰好，走到客厅那1瞬，跟温响和顾西征撞上。

温响眯起眼打量她：“你从爸妈的房间出来？”

“嗯，”温念避重就轻，“妈妈叫我帮她选1条参加晚宴用的珠宝。”

温响有些狐疑：“这种事，她怎么会找你？”

“......”温念目视他，“你觉得我眼光不好？”

温响1个白眼飞了出去。

没再搭理他，温念将视线移到顾西征身上。

少年面色不显，但极了解他的人，能瞧出12，他心里有事。

温念神思恍惚1瞬，脑海里反复循环宋青素的那句“有些东西，它其实不属于你”。

1股突如其来的不安袭击住她。

“阿征，”温念唇角弯出笑弧，“咱们去后院晒太阳。”

顾西征凝住她，走过来牵她手：“公司还有事，我要先过去1趟。”

“是，”温响散漫道，“在车上的时候接到他公司电话，催命1样，连打了好多个。”

温念微愣。

她抿了抿唇，乖乖点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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