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到,顾西征抬了下眼,见温念拎着看起来就重到不行的书包,脸颊热的红扑扑地走过来。
他收了手机,往副驾上倾身,从内将门推开。
温念道了谢,把书包放到脚边。
她脖子上的汗把校服的衣领都泅湿透了。
顾西征抽了纸巾给她,似乎是在解释,又似乎只是随口闲聊:“新车味重,开窗透气。”
温念把纸接过来,嗯了声。
车内座饰都是真皮的,味儿确实重。
感觉两个人都不说话有点尴尬,再加上上次她还发了信息骂人家,温念讷讷地问:“你买车干嘛?”
这车不便宜。
当初温儒林给温响买车,怕他太过高调,特地买了辆普通的代步车,而顾西征这辆车,可比温响那辆贵了好多倍。
“注册了家公司,”顾西征启动车子,淡声说,“创业。”
“......”
该说不说,温念觉得自己学习真是学傻了,1听到“创业”两个字,脑子里浮现的居然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想着人家才刚创业,自己就在这里乌鸦嘴,温念嘴角抽了下,连忙撇过脑袋,看着窗外,小声“呸呸呸”。
顾西征瞥了她1眼,又很快将视线收回。
他眼睛细长,眼尾弧度朝向太阳穴,冷戾而清冷的长相,似乎也多了些暖意。
“你干嘛现在创业,”温念兀自神叨完了,有些好奇,“太早了吧。”
才刚上大1,像温响那货,就知道谈恋爱和玩。
天边夕阳压得极低,像要铺陈到大地上。
似乎是感觉这光刺眼,顾西征将遮阳板掀下来1半:“早吗?”
“不早吗,”温念侧了点身子看他,“刚从高3解脱,你不用放松1下吗?”
听到这,顾西征不明白:“怎么放松?”
“......”见他连怎么放松都不懂,温念差点笑了,“温响都没带带你吗?”
温响别的不懂,那放松的门道懂得可太多了。
“......”
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温念手肘支在储物箱上,歪着脑袋看他:“他不带你玩啊,那等会我说说他。”
“不用,”顾西征抿唇,看起来兴致不高,“不感兴趣。”
这话好像意味着温响之前跟他提过什么事,温念更好奇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顾西征嘴角抿直,脚下油门也踩得快了些。
他不说话,温念还以为自己问了让人家尴尬和不想答的问题,她没再自找没趣,转身看向窗外。
车子1路驶过许多熟悉的街,温念每天晚睡早起,在车上晃着晃着,倒生了些困意。
她单手抓着身前的安全带,脑袋倚在车窗和椅背连接处,眼皮子重的打架,很快就被扯进了梦乡。
梦里也是个燥热的夏天,她清晨起晚了,温儒林开车把她送到学校,叮嘱她有事情就去找表舅。
温念急忙忙地找到教室,因是开学第1天,教室里的位子都是随便坐的,等军训完才会重新排位。
站在门口扫视1圈,她好像是最后1个到的,位子都已经坐满了。
唯有教室右侧最后1排的拐角还剩个空位。
空位旁边,1个少年正趴在胳膊上睡觉,大概是嫌阳光刺眼,拿了本书盖住了脑袋。
温念背着书包过去,轻手轻脚地拉开板凳,又将书包放到桌上。
许是被这动静吵闹,少年把书本拿开,撇过脑袋往旁边看。
教室里没开空调,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几缕粘在脸上,眼神带着困倦。
温念正拿着小扇子扇风,见同桌被自己吵醒了,下意识地给他扇了扇,她放轻了声音,自我介绍:
“你好,新同桌,我叫温念,冻死了的温,烦死了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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