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阁老无端说此是却是为何?”
听到毕自严的话,徐光启低头笑了笑。
对于上帝那个玩意儿,他到底是信没信过谁知道呢?
“呵呵。”
闻言,毕自严笑着摇了摇头后,开口道。
“工部的差事,你恐怕要卸下,去礼部那边了。”
“这是陛下的意思?”
闻言,徐光启把玩着手中茶杯盖子的手一顿,微微转头看向了对方。
“我猜的。”
对于徐光启的话,毕自严当然是摇头否定,但还是笑着道。
“陛下不喜翰林院之事,京城皆知。而那个魏广微,却是翰林院出来的。”
“而且我还听说,陛下对那个魏广微南下办的差事,有些不满。”
“。。。”
听到毕自严这么说,徐光启的眼皮不由的搭拉了下来。
嗯,可以肯定,他要改任礼部尚书是皇帝的意思。
“可是因为京中,礼部和工部的争吵?”
“因为《三经新义》。”
闻言,毕自严摇了摇头到。
“陛下想让我主编属于我大明的《三经新义》,但我哪里能抽的出这个时间来,所以我就推荐了你。”
“。。。”
眼睛死死的盯着毕自严,徐光启心中升起了一股对毕自严的愤怒。
毕自严这厮,在拿他当靶子使。
在大明的官场上,他徐光启的人设是什么。
是从西夷哪里学到很多大明没有的东西,是西学,是异端。
但现在毕自严却是想让他上任大明最为封建,最为保守,最为正统的礼部尚书。
这他坐上去的消息传到了天下,还不得被天下人给骂的脸上都勾了芡。
“这事本来应该是袁世振来的,但他不是在南京吗?”
到底是脸皮有些薄,对于拉别人做填旋(炮灰)有些不好意思,毕自严转过脸去,开口到。
“思来想去,如今京中也就之有你任礼部尚书比较合适,毕竟你再怎么说也是翰林院出来的。”
“。。。”
听到毕自严的话,徐光启依旧保持着沉默,死死的盯着对方。
“现在朝廷新政,礼部也要改制,要将重点放在学政上。”
见到徐光启依旧不依不饶,毕自严只能叹了口气,继续道。
“这件事情你来做方便一些。”
“你就不怕我再打死个生员?”
这次,徐光启终于是开口回话了。
不过他对毕自严问题的这个回答,却是让人觉得不对。
“你只要不是泄私愤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毕自严心中想的却是,对于大明现在的生员,恐怕皇帝真盼望着打死上些,好震慑地方。
“明白了。”
点了点头,徐光启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官帽重新戴在了头上。
“圣旨什么时候到?”
“不急,还要再等等。”
闻言,毕自严笑着解释道。
“还要在等些时日。”
“一场大戏,最终可别最终弄的下不了台。”
留下一句话,徐光启连礼都没见,就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徐光启离去的背影,毕自严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望向了窗外。
“我也担心,下不来台啊。”
“徐光启,你数典忘祖!”
“没祖宗的东西,滚出京城!”
马车行走在街道上,听着路旁时不时传来的一声痛骂声,徐光启的眉头深深的皱起。
对于骂自己的声音,徐光启是不在乎的。
自打他和利玛窦等一群西夷人搞在了一起后,骂他算什么。
万历四十四年,礼部侍郎署南京礼部尚书沈,搞起南京教案,将天主教和白莲教都给挂上了钩,说是图谋不轨时,他都干上疏辩护。
他在乎这点儿骂名吗?
徐光启担心的是,现在的京城,这个气氛明显不太对劲啊。
若是以往,京城市面上出现这种舆论风波,锦衣卫、宣政司就该下场平定风波了。
怎么这次到了现在,都有人敢当街骂工部尚书了,这俩衙门还没个动作。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徐光启回到了工部。
而和他一般疑惑的,还有沈炼的好大哥,卢剑星。
“公公,我们就这么放任这些人骂徐相公,是不是过了?”
日月兴,京城中一处有名的酒楼。
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因为他的位置。
这座酒楼,地处大时壅坊之中,六部衙门之西,台基厂之动,高度却是不矮,正好与承天门持平。
站在楼上,西侧的房间中,正好能够看到六部衙门。
此刻,宣政司中干活的几个锦衣卫,正疑惑的看着他们前面坐着的大太监,魏忠贤。
“你们只需将人记下来就可,其他的什么事都不用做。”
端着香茗抿了一口,虽然没尝出来这味道中的含义,魏忠贤还是装模作样的品了起来。
“放长线,钓大鱼。”
“。。。”
闻言,在场几个锦衣卫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吧,这里不用你们留着了。”
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对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魏忠贤从椅子上站起来,仔细的打量起了窗外的六部衙门。
“这六部衙门,到底是陈旧了些,没有杂家在南海子里修的宽敞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魏忠贤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大明六部的衙门,这都多少年了,也不知道好好的修葺一番。
就当魏忠贤看够了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从南方有一骑士匆匆而来。
魏忠贤用他裤裆里的玩意儿打赌,这家伙,绝对超速了。
“南京袁尚书急奏!”
这缇骑手中持着一封插着三根鸡毛的奏章信奉,进了通政司衙门后,就是一声高呼。
见状,通政司的当值人员连忙将对方从马上扶下来,送进班房休息。
而对他手中的信封,通正式王舜鼎看都不敢看,连忙让人将之送往了内阁。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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