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放下手中的香包,叹了口气。
“也是我拖累她们了。”她细细的柳叶眉梢带着忧愁,“如今最大的倚仗没了,我又整日卧病在塌,两个孩子着实是可怜的紧。”
孙妈妈1撇嘴,不赞同道:“夫人,您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哪。这话要让那李姨娘听去,她的尾巴估计要翘到天上去喽。”
她垫好枕头,扶着柳氏躺下,嘴里嘟囔着:“要我说,咱们房那是顶顶的好,只是这两年时运不济而已。”
柳氏侧过身子,垂落的青丝间绰绰约约藏着几缕白发。她低垂着眼,心中愁绪万千,两半薄唇亲启,“孙妈妈,这么些年,多亏有你陪着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哎呦,主儿这话我可是受不起。”孙妈妈牵起柳氏的手,轻轻拍着,“当年啊,人牙子领着包括我在内的1行人,说太傅府里招人。1迈进门,可把我给吓坏了,奴从来没讲过如此殷实富裕的人家。那才是真真的钟鸣鼎食的高门大户。”
“当时奴胆小怕人,1看就是个不堪用的,好人家自是不想要我。没被挑选上,我想着这人牙子回去肯定会把我打个半死,但是,主儿,是你救了我半条命啊。”
孙妈妈眼里带着泪光,“奴还记得您当时,也是像现今的苓姐儿那般,穿着1身烈红的骑装,似是英雄般1声喝道,挑中了我这个人。”
柳氏被她说的动容,浅浅笑道:“苓姐儿那般性子,也是随了当初的我。你也是,当初那么不经事的1个人,而今已能为我竖起1道高墙,当真是不容易。”
孙妈妈:“主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厚爱于奴,奴自是要报答3生3世的。”
“不过,”她神情1变,细细说道,“您也该早点为苓姐儿打算,她今年初春刚刚及笄,这两年,正是谈婚论嫁的好年头啊。”
柳氏精致的下颌微点,“早些年本是打算说与父亲同僚家中的嫡长孙,可是废太子1案后,我娘家也算是没落了,现今怕是人家瞧不上我们了,还要物色物色其他人家。”
孙妈妈顺着她的话头道:“要奴说,您这两年就是因为娘家这事儿,才1直忍辱退让,让那教书先生家的女儿钻了空子。”
“但是,主儿,我们从不亏欠韩家什么。反倒是他们韩家,当年借着老丈人的颜面攀上了小中书监,这才有了而今的知府大人。”
“所以,就苓姐儿婚事上,大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孙妈妈1番话下来,柳氏的眼神渐渐变了,抛去了过往的几分软弱与愧疚,重新戴上了几分坚毅与果敢。
柳氏:“孙妈妈说的及对,在这高门大院里头,谁都不简单。不对别人狠1点,自己就会软弱任由他人欺。这些道理我1直都懂,可是......”
孙妈妈上前1步抱住柳氏半个身子,“奴晓得,主儿是个心肠软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苦口婆心央着主君把柔姐儿带到相州。只是,主儿,咱也该狠狠心,不然到时候受苦的是苓姐儿啊。”
柳氏叹了1口气,看向窗外的长势格外茂盛的绿藤,眼里泛起了生机的活力。
“或许你是对的,咱们也该出去争1争,立立威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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