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顿时心疼,咬咬唇傻眼看向他。
“你不高兴就不高兴,干嘛还撞人呀?”
其实她察觉到了,她说她要去广市之后,这男人的表情就变得怪怪的。
像憋着什么话,又死活不开口。
她那会儿急着洗澡冲凉,想出来再跟他继续解释。
结果人家还闷着脑袋不搭理她了。
现在倒好,又把她手里的饼干给撞掉了。
一大块!
超好吃的饼干!
就这么碎成渣渣。
见她蹙紧眉尖,眼里透出委屈,面对她的控诉,陆定权也乌眸一凝,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很快解释:“…我没有不高兴,我不是故意的,撞疼你了?”
说着伸手去扶她。
姜凝才不让他碰,她抱着自己的饼干罐子,气哼哼地指着地上:“你撞掉的,你收拾。”
她不忍心看那些碎渣,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捡起来吃。
回到床边再打开铁罐子一数,一二三……总共还只剩十来块饼干了!
像刚才那种完整大块的,更是仅仅只有三四个了。
姜凝叹口气,想着自己这两天早出晚归去排队买火车票,人受累,心情也受磨,回来好容易舒舒服服洗完澡想吃块饼干安慰自己,结果某人给她脸色看不说,还给她饼干撞碎了。
她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就是一时情绪上头,都没心情继续吃了,放下饼干罐子,回床上盖好毛巾毯闷头就睡。
刚闯完祸的男人望了眼床上软软鼓起的侧影,面露讪讪,清扫完饼干渣,关了灯,很识趣地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安安静静也躺上床。
黑暗中,气氛变得跟平常不一样了。
姜凝也不是生气,就是累,加上饿。
本打算就这么睡觉算了,她现在什么话也不想说。可闭着眼却也睡不着,心里憋憋的。
没过一会儿,忽然有只手搭过来,在她手上碰了下。
她的手顿时一缩,没来得及,已经被抓紧了。
姜凝闭着眼闷闷道:“……做什么?”
“摸一摸。”男人声音沉越。
“……”
她收不回手,干脆掐了他一把,反被他紧紧地握回来,然后一股力度将她扯进某个怀抱里,迎面是男人硬韧结实的胸膛。
一室黑暗里,陆定权低头盯着她,手上也不忘紧紧搂住,低语问:“刚才把你撞疼了?”
“没有。”她呼吸顿了顿,“你,你放开啊……”
“那是肚子饿了,不舒服?”
女人闷呼呼的娇软嗓音在他胸口响起,嘴硬:“没有不舒服,就是困了,我要睡觉。”
“那还是饿了。”他笃定总结,大掌挪到她的小腹,动作很轻地揉了揉。
“怎么能饿着就睡了?乖宝宝不能受委屈,还早,想吃什么我去做,吃完再睡。”
姜凝一听他低越的嗓音说着什么“乖宝宝”,心里瞬间就软了。
这个称呼……
原本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回来说的醉话。
后来被她提起,故意调侃他,他自己估计也觉得不好意思,总是避开话题。
这会儿居然主动这么喊着,来哄她。
她心尖顿时像泡在一盆温热舒适的水里,很没出息地化成了蜜糖,还想听他继续哄。
“也没那么饿了,明吧。”
察觉到她的身躯软下来,还无意识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了钻,男人大掌揽得更紧。
自从上回醉酒,她嫌弃他的胡茬子扎得她脸疼,又是不满他亲吻的技巧很差,容易弄痛她,他信誓旦旦要多多练习,两人便很经常躺在床上进行一些浅尝辄止的唇齿间交流活动。
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还是很有道理的。
在这个特别的场所,你能享受到一切的心碎痛苦,或者一切的心醉甜蜜。
床尾和的前提是,双方愿意互相理解体谅,且最好是有一方特别会撩人。
姜凝懒懒倚在他怀里,觉得他们俩之间,陆定权才是闷骚又有手段的那个。
仅仅是他抱着她的姿态都会让人感到很心动。
他的双手有力又沉稳,揽抱着她且与她对视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与满足感会在心间迸发。
就,很想被他一直这么抱着,哄着。
果然,听她这么说了,陆定权以为她仍是嘴硬撑着,低劝:“还是要填填肚子,我去煎个荷包蛋,好吗?”
上床前姜凝的确饿着,现在只想懒洋洋赖在他怀里,真不想吃了。
“不用,现在困了,吃了就睡不着了,明天早上再帮我煎,我要吃两个。”
陆定权:“好。”
“还要吃馄饨和油条,油条刚炸出锅的那种。”
“好。”
“你明天没事了?不用很早出门?”
“事情不多,可以晚一些。”
姜凝眨眨眼,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仰起脑袋,忽然鬼使神差咬了口他的下巴。
陆定权喉咙滚动,低低唔了声,立刻掐了把她的脸颊,声色也沉得惊人:“做什么?小老鼠,还敢咬人?”
姜凝笑嘻嘻:“某人才是老鼠,自己生闷气了也不说呢,就知道偷偷摸摸不高兴。”
他乌黑眼底泛出淡淡无奈,揉揉她的脸:“我真没有不高兴,我……”
他居然会卡壳词穷?
她好奇起来:“你到底怎么了?我是没有提前告诉你要出远门,但这不是没赶上机会么?一想起来不就跟你说了,这种事我哪至于故意瞒着你呢?”
陆定权的确是词穷。
他好像无法直接开口,说他舍不得。
顿了顿,眼神一变,默然捧着她的脸往下轻轻贴过去,碰着那娇软双唇,很温柔娴熟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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