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苦着一张脸:“
大娘子,不如我们还是绕道吧?”
“具体发生了何事?”
车夫便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现在传什么的都有,不过在小的看来比较靠谱的应该是冶铁坊里的苦役造反了。”
“造反?”一旁传来一声惊呼,众人一起看过去,竟是个少年郎君。
见车夫和几个丫鬟的目光都投向他,少年郎君有些腼腆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听到的,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们有没有多余的水,这附近河里的水闻起来总有股味道,我喝不下去。”
“对了,我叫严衡。”
陆舒窈在马车里听到这个名字便知道他是何人,这人应当是工部尚书严均宁的小儿子。
陆舒窈便吩咐紫依拿了水给这位严小郎君,本想将这位严小郎君打发走,可没想到他居然不肯离开。
“姐姐,你们等会儿绕道走吗?要不我们一起结伴吧?我听我们家车夫说绕道的那条路有点偏,我们人多一起也比较安全对不对?”
陆舒窈没有出马车,不过还是出声回答了他。
“严小郎君,我听闻前方是执剑司行事,应当能够顺利解决,如果再过半个时辰还不能离开,我们再绕道离开。”
严衡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姐姐说的有道理,执剑司行事应当很利落,那我就在这跟姐姐一起等。”
不过他到底是回了自家马车上。
车夫等严衡离开之后才继续汇报。
“听说是那苦役里面有个在冶
铁这方面手艺很好,在文定冶铁坊里带出了不少徒弟,这些徒弟最后都被一些大人物给收拢了,但是那个苦役一直都没离开,那苦役的老婆孩子也跟着在这冶铁坊里面,这一次说是那苦役老婆孩子生病了想请大夫,结果不知怎么的遇到了庸医,害死了他老婆孩子,然后不知怎么的跟监工闹了起来,失手杀死了监工,然后就闹成了现在这样。”
“这会儿那些苦役拿着做活的家伙事占领了冶铁坊,和县城这边的卫队士兵对峙起来,执剑司过来协助卫队士兵平定叛乱。”
陆舒窈垂下眼眸。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听了车夫的话之后,觉得大概就是这些苦役造反,但是如今,陆舒窈不这么认为了。
当今皇帝并不是什么明君,而官员贪腐在哪朝哪代都不是新鲜事,冶铁坊这种地方,可能不仅督查监工这些人贪腐,还有其他人也朝着这里面伸手,甚至可能还有宗室的影子,被压榨的就是那些一年下来辛辛苦苦但是一无所得偏偏子子孙孙都得为这地方卖命的苦役。
这一次所谓的造反,可能是这些苦役走投无路之下的选择。
只可惜的是,就算陆舒窈猜测到了什么,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是无能为力,而且在那些苦役眼里,她这样的小娘子,未必不是压榨他们的一员。
一时间,陆舒窈的心情十分低落。
尽管陆舒窈说执剑司应当能顺利解决这件事,
但是半个时辰过去后,被堵在官道上的人们毫无移动的意思,不少人都选择直接回头,或者绕道。
陆舒窈也决定绕道,并派人同严衡说了一声。
于是车夫开始驾着马车往来路方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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