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玺突然一挑眉,笑了起来,笑得格外惬意:“既然如此,我了解过,你如今是孤儿,虽然你是罪臣的后人,但是我却不在意,你有罪,无罪全凭我一句话……”
叱奴安皱眉,露出疑惑,不知道姜玺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在听到“孤儿”,“罪臣”这些字眼时,手不禁握紧。
“奴婢不知殿下意思。”
姜玺打量着叱奴安,笑道:“我呀,想纳你做侍妾,你的旧友今日在此,刚好做个见证,聘礼也不会薄了。”
此时,叱奴安终于明白,姜玺刚才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而是……
她的头低的更厉害了,双手紧握,手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过了很久,才听到叱奴安的声音:“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奴婢身份卑微,只怕辱没了太子。”
姜玺没想到叱奴安会这样说,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可是太子!
“你……”姜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原以为叱奴安会立马跪地领旨,却没想到她竟然敢拒绝自己!
叱奴安心中也有些慌,她虽然知道太子不一定会看上自己,但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或许她也想过,会不会有这样一天,她需要丢下尊严,丢下本心,去为了达到目的而失去贞洁,但此时的她,真的还没做好那样的准备。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太子殿下,既然她不愿意,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说话之人竟然是秦娴!
此时,秦娴已经站起身,她看着叱奴安紧握的拳头,心中有些不忍。
他知道叱奴安的内心一定很矛盾,她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成为太子的侍妾会拥有怎样的权利和地位。
但是,秦娴所认识的叱奴安,不是一个攀附权贵的人,她为什么要进太子府,如果不是被迫,而是自愿,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日分别她所说的,古叔没做完的事。他没办法阻止。只希望她跟以前一样,还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底线。
梁鹿笙轻轻拉了拉秦娴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冲动。
“太子殿下,我想你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吧。”秦娴平静说道。
姜玺似笑非笑道:“还记得我先前跟你打的赌吗?”
秦娴一愣神,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忘了。
姜玺赌叱奴安不会跟着自己走。无论如何都不会,她都会选择留在太子府。
而秦娴则是想着,只要叱奴安不是被威胁,被迫进入的太子府,他或许会随自己走的吧。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看出叱奴安有可能是故意自己进的太子府时有所动摇。
更实在叱奴安说出与自己关系的时候,几乎破碎。
姜玺盯着叱奴安,眯着眼睛,笑道:“你若是同意,自然可以作为侍妾就在太子府,图你的事,你若是不愿,那就随你这位旧友,离开吧,我也不会做那强娶之事。”
有风呼啸着从窗外吹过。
叱奴安映照在地上的影子仿佛一眨眼就黯淡了。
她定定地看着姜玺,有些震惊,又有点别的什么东西,让她觉得自己这次的选择,必然会离开一方,远远的,远的一直到天际,看不见,也摸不着。
一个是秦娴。
一个是父亲的未全之事。
她要怎么选?
她此刻仿佛一个垂死之人,再多遗憾,再多不甘,再多委屈,再多痛苦,但因为知道有一个终将结束,所以反而有一些看开了。
还是个少女的叱奴安跪在姜玺面前,又气又急,整个人都在抖。
最后恨恨地闭上眼说出了那句让她后悔终生的话:“我愿意!”
姜玺闻言一笑,伸出手,怜悯地,轻轻地、最终放肆地放在了她头上。
梁鹿笙听得牙痒痒,对叱奴安怒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在姜玺这里得到什么!但我得奉劝你,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一定会后悔的,此刻脱身出来,还有余地,否则断无回头可能。”
叱奴安不知道梁鹿笙是谁,只是紧闭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连说三遍,一次比一次声音高,一次比一次声音重,一下一下砸在秦娴心头。
秦娴良久,低声道:“安安,古叔,一定不会想看到现在的你,这个样子!”
叱奴安既然决定,断然不会再反口,突然哈哈一笑:“谁都能提我父亲,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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