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柔知道他是故意如此,好安自己的心,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安心了。只是你今日为何忽然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她
本意是想岔开话题,未曾想裴言却道,“午后我让甄良来送些节礼,没想到门上的小子说你出去了。我便让甄良留心,倒真遇见了送犯人羁押上顺天府的庄常林,通过他了解你们今日的遭遇,我不放心于是请了位临华堂的护卫兄弟与我一道潜入此处,没想到......”他将红香的事前后说来。
听闻红香果真有异心,盗窃自己的妆台也就罢了,居然敢吃里扒外企图往自己身上污脏水,覃柔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不过转瞬即逝。
她本就想着要等个机会将红香打发出去,却也不好直接卖了人,倒让外头人觉得她来了没几日就买卖人,性子生僻引起注意反倒不好,索性放在眼皮子低下,左右有玉珠在。可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是心厚,居然做出这样背主的事。
见他面色苍白着没一点气色,覃柔忍不住腹诽,丢一方帕子事小,左右推说丫鬟手脚不干净也就罢了,都跟裴家退婚绝婚了,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反倒是他这模样,要是晕倒在此处,岂不是更会让人议论?
“那你也不该如此就来,身子如何受得住?”她忍不住怪道,可见他面色雪白,还是不由地问,“你还好吗?瞧你脸色不好,不像是大好......”她想起自己的药匣子里还有不少父亲当年留下的内外伤丹药,之前想着六皇子定然会有好的,就没有给他送
过去,眼下见他依旧虚弱着,忍不住就问出了声。
裴言听闻她关切自己,一直忍痛紧紧抿住的唇角忍不住扬起如沐春风的笑意,“我没事。太医医术再好,也是得慢慢当当地调养个把月才好,若不是我强行要来,那张太医留下的药童说什么也不许我起身......还好我来了,否则那小丫鬟如了愿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说的太多,言罢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覃柔见状就将温热的枣仁茶端给他,示意他喝两口平气,又起身,“我那里还有当年我爹留下的一些药丸,他出海行船最是要必带的,内外伤都可用,说是原料从舶来国买置的,和咱们本地的不太一样......”见裴言要起身,她赶紧上前拦住他,“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来。”
她回头去一阵翻找,这东西一向是禾娘保管着,忽然要自己找还真有些找不着,不过终于在高柜最上面瞥见个精致的小药匣子,里头林林总总又有十来个小方盒,打开还有纸条,用蝇头小字记载着功效名称等,很是贴心。
看她将药匣子搬出来一样样细心介绍,裴言侧耳倾听。
伴着外头时不时凛冽肆意的风声,堂里炭盆燃着偶尔噼啪的炸炭声,和她温和有力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裴言一点儿也不觉得聒噪,反而很窝心温暖。
其中一个盒子紧紧盖着,覃柔开了半晌也没打开,裴言接过来也
试了试,却不能过于用力也并未打开。半晌一旁从始至终不声不响的护卫看他们俩如此,踌躇一会终于忍不住道:“给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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